谈到正事,二人之间的称呼又回到从前了。
“这事吧,说来话长了,詹布政之前找到周茂才,陆承几个皇商,让他们先把江南的新税先垫着,回头等新税下来再还给他们,可有此事?”
詹徽点头:“有这事!”
李景隆继续说道:“这几个人吧,就找上我了,说他们准备凑凑这笔钱给你送来,可这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为了保障起见,想让我做个担保人……”
詹徽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明知故问道:“他们找你担保……是什么意思?”
“怕你这位布政使到时候赖账呗!”
李景隆带着一丝笑意,喝着茶水,并偷偷观察詹徽的反应。
“哼,本官身为江南布政使,堂堂朝廷正三品大员,岂会言而无信!”
李景隆放下茶杯,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这些贱商真是不知好歹……”
“可詹布政,这话又说回来,江南的事我也听说一些,即便强行征税,恐怕一时半会的也无法全部收上来,到时候陛下也会着急啊,听说国库已经见底了,陛下准备拿内库的钱填国库……”
詹徽眼眸一动,忽然看向李景隆……
他听出了李景隆的意思,那就是,你求我,你求我啊,只要你求我,我就帮你担保,你好赶紧向朝廷交差。
“此事按理说与曹国公无关,我也不应该开这个口,但为了朝廷,为了陛下,还请曹国公能施以援手,解国库燃眉之急!”
詹徽开口就把这件事上升到了国家大义。
你帮的不是我詹徽,你帮的是朝廷,是皇帝。
李景隆顿时笑了,十分慷慨的说道:“詹老哥,你说你有困难,当兄弟的能袖手旁观吗,举手之劳罢了,这件事我亲自给你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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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的既不是朝廷,也不是皇帝,而是你詹徽。
什么为君分忧,什么为朝廷出力,别他妈说的这么高尚,你分明是为了自己的仕途,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仅此而已,还真把自己当成大公无私的韩宜可了。
“那就多谢曹国公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詹徽自然说不了什么,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李景隆不好忽悠,这个人情看来是欠下了。
“日后,曹国公要是有用得上在下的时候,尽管开口!”
詹徽哪里不知道,李景隆就是个无力不起早的家伙。
“詹大哥要是这么说,我还有真一事……”
和詹徽这样的人交谈,就得脸皮厚,他是文官,还是成精的文官,太要面子绝对吃亏,有什么事,趁热打铁赶紧说,过了今天,他不认账,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詹徽嘴角忍不住抽搐几下,冷笑两声,说道:“曹国公请讲,下官尽力而为!”
言外之意,你说吧,我不一定能办到。
李景隆倒也没客气,把陆承想谋取市舶司提举的事情说了一遍。
结果詹徽听后却是一阵大笑,说道:“曹国公真会说笑,我詹徽早不是吏部尚书,即便是也做不了这个主,开海之事事关重大,四大市舶司提举,陛下一定亲自任命,再说了,要是一介贱商成为大明的官吏,那将是天大的笑话,朝廷的威严何在!”
李景隆呵呵一笑,说道:“詹布政现在做不到,不代表将来也做不到,开海之事尚有三五年之久,到了那个时候恐怕新政早已在大明遍地开花,而詹布政也已成了詹阁老,这点小事对于詹阁老来说还是动动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