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不怎么热闹的公主府如今更加凄凉,驸马李琪的灵堂已经设好,临安公主带着儿子李芳跪在灵堂一侧,神情悲痛,落泪无声,李芳则低声抽泣,哭的很是伤心。
自从临安公主和驸马李琪回来后,一直过着简朴的百姓生活,老爷子不忍心女儿受苦,明里暗里让人送些东西,但临安公主给老爷子赌气,全部推辞不受,有时候就连太子朱标的面子都不给。
这两年朱雄英也来看过好几次,临安公主都是留他吃顿简单的饭,但却不收任何财物,对此,朱雄英也是很无奈。
驸马李琪以教书为业,临安公主平常以织布为生,将织好的布让老仆人拿去集市上卖用来贴补家用,却不知这些布都让老爷子派人买走了。
老爷子身上穿的布衣布鞋全是临安公主亲手织的布做成的。
父爱无声,老爷子用这种方式表达对闺女的想念。
就连朱雄英一对儿女身上穿的许多衣服也是临安公主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
临安公主常说一句话,这两个孩子可怜,当娘的什么也不懂,当爹的天天忙的见一面都难,爷爷也陪不了,奶奶去世的早,太爷爷又是个不通人情的人,自己这个姑奶奶怎么也要帮着大哥,大嫂把孙子孙女拉扯大。
灵堂外,朴不了高呼一声:“太孙殿下到,太孙妃到!”
老仆人小跑了进来,说道:“公主,太孙殿下和太孙妃来了!”
临安公主听到此话,立马回过神来,起身说道:“都随我去迎接太孙殿下和太孙妃!”
看到朱雄英和李婉儿以及各藩皇孙后,临安公主再也绷不住了,跪在地上直接哭了起来。
“拜见太孙殿下,太孙妃!”
“姑姑快起来!”
朱雄英连忙扶起一身缟素,神情憔悴且悲痛的临安公主。
看到李琪驸马的灵位,李婉儿再也控制不住,抱着临安公主就哭了起来。
这一幕,看的朱雄英也不好受,驸马李琪算是婉儿娘家唯一的亲人了,如今也故去了。
二人放声大哭,朱雄英没有说什么,与其憋在心里,还不如痛痛快快的哭出来好受。
朱雄英叹息一声,带着三位藩王之子走进灵堂上了一炷香。
放眼望去,整个公主府冷冷清清,除了临安公主和儿子李芳外,只有一位老仆人和老太监穿着孝衣跪在一旁,除外,别无他人,也不见有人前来祭拜,就连灵堂也极为寒酸。
走出灵堂,朱雄英上前安慰道:“姑姑,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
临安公主擦着眼泪,神情悲痛的点点头,说道:“驸马临终前说,若是没有太孙,李家现在仍然顶着罪名苟活,心中十分感念太孙大恩!”
“姑姑,都是一家人,不说这种话!”
说着,将临安公主扶到一旁,问道:“姑姑,皇爷爷早已为李家平反,驸马仍然是大明的驸马,这灵堂为何如此寒酸,还有,为何也不见一人前来祭拜!”
临安公主声音哽咽的说道:“这都是驸马的交代……”
说罢,叹息道:“公公在世的时候,李家可谓是门庭若市,但李家遭难后,这些人唯恐连累,便不再往来,即便李家平反,我和驸马回来后,除了其他几位公主外也就曹国公来过,每次来都会送些米面之物,让人无法拒绝!”
朱雄英听后立马说道:“姑姑放心,李驸马依然是大明的驸马,丧事绝不可如此寒酸,孤这就让礼部的官员去办驸马的丧事!”
“算了!”
临安公主摇头道:“雄英,你的好意姑姑心领了,姑姑不想给你添麻烦!”
临安公主意指老爷子,驸马都死三天了,老爷子若是有意早就下旨了,也不至于等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