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话筒里传来的断线声,盛县长稍稍发了一会儿呆,马上联系在区政府和省城政府部门工作的老战友和朋友,向这些人打听刚才县公安局局长所说的两个名字。
很快得到答案的盛县长如坠冰窟,脸色苍白地靠在椅背上,自己的儿子还真能惹事,一个某部军副参谋长、另一个省公安厅副厅长,不管是哪一个想要对付自己,就自己这副小身板也抗不了呀。
于是盛县长马上抓起公文包急匆匆走出了办公室,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县公安局局长办公室,拽上对方一起来到了治安科办公室,当着所有工作人员的面,向邝美云进行了诚挚地赔礼道歉,并表示一定会回去狠狠收拾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有了盛县长的公开赔礼道歉、再加上局长在旁边不停地说好话,邝美云实在也不好意思继续追究下去。说实话也就是盛县长来的及时,上午办公室里一直有人,邝美云已经准备中午休息时间给父亲和公公打电话告状了。
得到邝美云的原谅后,盛县长马不停蹄地来到了母亲的家,果然没有出乎自己的预料,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此时正在向老太太哭诉,说是自己被一个女公安用枪威胁了。
盛县长走进房门没有像往常一样跟老太太寒暄,而是径直走到儿子跟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胖揍,一旁老太太反应过来赶紧上前阻拦,可是却被儿子一句话给吓住了:“你光知道护着这个孽畜,你知不知道今天他差点害死咱们全家?”
老太太顿时呆立在了当场,虽然她溺爱小孙子,但是与整个家庭相比,经历过战争年代的老太太,孰轻孰重还是能分得清楚,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盛英明挨到出生以来从未遭受过的毒打,从一开始的拳打脚踢、到后来的皮带,直到盛县长发泄完了胸中所有的怒火,才停了下来。
看着儿子终于停止了殴打,正气喘吁吁地坐在太师椅上抽烟,老太太小心翼翼地问“英明到底招惹了什么事,让你生这么大的气?”
盛县长瞪了一眼正抱着头趴在地上不停哭啼的儿子,重重哼了一声:“这个畜生看上了县公安局治安科的女科长,他竟然拿着人家六七岁儿子的安全逼迫对方。”
老太太不以为意地嗯了一声:“我还以为多大的事情呢,就这么点儿事你至于把英明打成这样吗?再说了咱们家英明能看上那个女人可是她的福气,竟然还敢用枪对着咱家英明。”
盛县长瞪了母亲一眼:“妈,你就继续惯着他吧,早晚咱们家都得被他牵连。你知道什么?那个女科长的父亲是省公安厅的副厅长、公公是某部队的军副参谋长,这两个人不管是哪一个想要对付我、对付咱们家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什么?”老太太自从儿子当上县长以后,也就对一些官场上的人和事多了注意,因此当她听完儿子的话,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现在她总算明白自己儿子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英明这次挨揍一点儿都不冤。
老太太急切地问:“儿子,现在咱们怎么办?”
盛县长吐了一口粗气,缓缓道:“我刚才去给邝科长赔礼道歉了,好话说了一箩筐、又给了一千块钱当孩子的营养费,总算是得到了人家的原谅,不过英明不能继续待在县城了,等他在这里养两天伤,我给他在下面乡里安排个工作,我听县公安局局长说了,那个邝科长最多在咱们固阳待一年就会调回省公安厅,在她离开固阳之前,英明绝对不能再在县城出现,我担心万一再让那个邝科长遇上,还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