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聋老太太不由提高了音调,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中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大名鼎鼎的娄半城可是被上面公开认定的红色资本家,杨为民也是红星轧钢厂的副厂长,林宇一个保卫处处长怎么可能把他们两个抓起来?”
看到聋老太太此时有些声色俱变的模样,易中海不由心中腹诽不已,刚才还在教训自己要稳重,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她的模样也好看不到哪去。
虽然心里腹诽,可是易中海嘴里却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低声说:“老太太,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今天早上我送您回来后,怕上班迟到就马不停蹄的赶往轧钢厂,当我来到厂门口时发现今天除了原来的保卫处的人,还有不少jūn_rén 在大门口站岗。今天进厂时所有的人都必须经过检查才放行,而且必须出示自己的工作证,如果没有带工作证,也必须由车间主任亲自确认后才能进入厂里。我刚进车间不到半个小时,就有荷枪实弹的jūn_rén 和保卫处的人守在了车间门口,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准擅自出入,当时车间里的工人都在议论纷纷,只不过谁也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上午九点半左右厂里的广播里通知,说是部队和市公安局刑侦处联合抓捕破坏分子,让广大工人安心工作。车间里有人很奇怪,今天在大喇叭里广播的既不是厂里的广播员,也不是哪位厂长、副厂长,而是后勤处主任李怀德,还有一个工人开玩笑说,是不是咱们厂里那几位厂长都被抓起来了吧?否则怎么可能轮到后勤处主任在广播里讲话?当时我们也都当成了笑话,怎么可能厂里的厂长、副厂长都被抓起来呢?”
说到这里易中海又端起茶缸喝了一口茶水润润嗓子,才又继续开口说话:“直到上午下班铃声响起,我们走出车间准备去食堂吃饭时,才发现原本在车间门口的jūn_rén 和保卫处的人都撤走了。我平时都是在距离车间最近的二食堂吃饭,今天出于好奇特意跑到了距离厂办公楼最近的一食堂,想着从办公室那些人嘴里打听打听消息。到了一食堂我看到好几百jūn_rén 在食堂里吃饭,很多工人、干部都是打了饭菜,端着回去吃。我买好饭菜到了一个角落和几个工人凑在一起吃饭,一边吃一边留意着那些jūn_rén ,想从他们的谈话里听到点有用的消息,可惜这些jūn_rén 吃饭时谁也没有说话,吃完饭洗净碗筷就直接离开了一食堂。我原本以为什么消息也打听不到了,刚打算吃完饭就洗干净饭盒离开,谁能想到这个时候又进来了好几个jūn_rén 和保卫处的人,那几个jūn_rén 直接去了二楼,保卫处的人打了饭菜就吃了起来。我附近一桌上有一个工人与保卫处正在吃饭的一个保卫员是邻居,直接开口招呼那个保卫员过来,然后向他打听今天上午厂里发生的事。我于是就继续一边慢慢吃饭,一边仔细听他们的谈话。据那个保卫员说,今天上午保卫处林处长在厂里抓了不少人,其中不仅有大名鼎鼎的娄半城,还有副厂长杨为民和董栋梁,原警卫科连科长在内抓了三十多人,冶炼车间、锻造车间、车队、技术科以及仓库也抓了不少人,据说是以娄半城为首内外勾结盗卖特种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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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说到这里不由打了个寒颤,当时听到娄半城和杨为民被抓时,他差点吓尿了。其实刚才易中海并没有对聋老太太完全说实话,他并不是直接去的一食堂。
当下班铃声响后,易中海发现原本把守在车间门口的jūn_rén 和保卫员都撤走了,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食堂吃饭,而是直接走向了办公楼。
今天早上背着聋老太太去了一趟东交民巷五十八号娄振华家,易中海可谓是一无所获。他原本打算能够借机结识一下大名鼎鼎的娄半城,可惜聋老太太丝毫没有给他引见的意思,直接让自己待在了门外。
自己的如意算盘完全落空,易中海的心里十分恼火,他清楚地意识到聋老太太并没有信任自己,甚至对自己还抱有戒心。
易中海恼火之余也只敢无能狂怒,而且还丝毫不敢被聋老太太觉察到异常,今天早上他已经注意到了,娄半城的管家在面对聋老太太时,那毕恭毕敬的态度。
易中海是一个聪明人,仅仅从娄半城家管家的态度,就能看出这位聋老太太不凡的身份。要知道就算是娄家的管家,在外面也算得上了不得的人物,就这样一位自己需要仰视的人物,在聋老太太跟前却是一副小心翼翼地模样,由此可以断定聋老太太绝对是一位真正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人物,显然自己以前还是轻视了对方。
今天一上午易中海的脑海里一直都是在考虑怎么才能借助聋老太太的势力获得好处,他根本没有在意外面那些jūn_rén 的存在,毕竟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自己在轧钢厂一直都是一副兢兢业业努力工作的模样,就算是厂里有人出事,那也找不到自己的头上。
经过一上午的苦思冥想,易中海终于决定来个浑水摸鱼,既然聋老太太托娄半城找杨为民副厂长帮忙,那自己完全可以打着聋老太太的旗号,主动接近杨副厂长,要知道杨为民作为负责生产的副厂长,在红星轧钢厂里绝对算得上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了,只要有机会结识对方,易中海相信一定能够获得足够的好处。
至于会不会被聋老太太觉察,易中海并不是太担心。随着年龄的增长,聋老太太已经很少出门了,即使是出去也大都像今天早上那样,让自己背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