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前家主是个连门中事务都甚少打理的人,她几乎不沾俗事,更别说惹上这样的血色是非。
但随着距离越走越近,那确确实实又是她。
袁空青踏出最后一道门槛,站在了外殿,神色依旧淡然自若。
她袖间和衣摆上都是血迹,就连衣襟上也溅开了点点猩红。
长老先开口:“你……”
另一位长老道:“那些人呢?”
袁空青淡淡然道:“他们可能出了点意外,叫人去后面收拾一下吧。”
关于后面,门中一般的弟子还没有资格进去,只有资深的袁氏门人才能进出那里。
他们一路找着过去,终于在某个药阁的一片宽敞后院里看见了让他们一生难忘的画面。
这药阁里原本养着一群药人。
眼下那群药人仍旧在后院里,后院里晾晒的香材东倒西歪泼得满地都是,而整个地面像是铺了一层斑驳红毯一般,点缀着残肢断臂和肠子内脏。
还有几个滚到了角落里的头颅。
不管是肢体还是头颅,都已经被啃得面目全非、露出白骨粘带着血肉。
地上还有许多被啃出来的骨头,有的很干净,连骨头上的血迹都舔没了;有的很马虎,连皮带肉的。
而那些药人,无不是满口满手的血红,仿佛刚刚才盛宴饱餐了一顿。
袁氏门人被这一幕吓得各有各的恐惧。
有人失声惊叫,有人直接瘫坐在地,还有人吓得当场尿shī_jìn 。
他们唯恐惊扰到那些药人,使得他们又兽性大发对自己下手,所以第一时间做出惊恐反应过后又意识到不能闹大动静,于是不得不强迫自己最大限度地冷静下来。
可那些药人,似乎并没有受到惊扰,他们依然一派茫然地在后院里移动着,动作迟缓地把地上打翻的香材拾捡起来,重新装回簸箕里,并用血淋漓的手在簸箕里翻动香材,让它们晾晒得更均匀一些。
尽管那些香材大多带血,不能用了,但他们仿佛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门人当即快速折返回去向长老禀明情况。
长老听后也是心中震撼,不由叫人去找袁空青。
此时袁空青已经回自己院里更了身衣,管事来请她去殿上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