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一通添油加醋,道:“他眼里就只有他师父,张口闭口就是他师父,分明是没把师父您放在眼里!在他眼里,他师父才是家主,他根本不承认师父您!”
家主气得不轻,道:“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如此不知好歹!”
随即家主就指派了一批弟子去往袁空青药阁,今日非要进那药阁去,把所有能搬的全都搬走!
袁空青的药阁,上下总共有三层楼,每层楼里都存放了不少的香材和香料,常年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
楼上是存放的地方,各个香柜数不胜数;一楼则是制香的地方。
光线从格子窗照射进来,将香室映照得十分敞亮,时而可见空气中有淡淡的香雾缭绕。
那案台更是宽大平整,案台上的香用器皿各分各类,排列得整整齐齐,器皿的粉末色泽各异。
案台边站着一人,着一身门中弟子的袍冠,十分整洁;他身量修长,即便是素净的衣冠,在他身上也别有一番松柏清立之姿。
他正清理案上的器皿,手指拈着边缘,指节温润有力,动作慢条斯理,将器皿上的粉末用软刷刷干净,再用棉布细致地擦拭。
窗边日光依稀落在他的侧脸上,他下垂着眼睑,弯出两抹弧度,衬得那张容颜似雾里花、云中月,无可挑剔到有两分不真实。
一帮弟子气势汹汹地来,冲开药阁的大门,朝里张望时,所见就是这样一副光景。
谁都知道,这就是前家主的嫡传弟子,苏如意。
这般人物,别说门中一些氏族女弟子,便是他们这些男弟子,也不免要愣神一下。
他平时虽然甚少到前殿去,但偶尔过去走动时,无人不识得他,却也莫名地不敢招惹他,就连那些像被勾走的魂儿一样的挪不动脚的女弟子们,也都是望而却步,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