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圣道:“不称兄妹,若称姐弟看起来也不合适。”
袁空青道:“哪里不合适?”
薛圣道:“我显老,袁家主却很年轻,看起来也不像。”
袁空青看了看他,道:“薛大夫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不过袁空青很是能适应各种环境,便是借宿的农户家条件恶劣,有时候甚至她需得跟农户家的妇人一起宿夜,她也能泰然处之,还跟妇人闲聊到深更半夜。
薛圣就没那么好过了,跟农家汉子一张床暂歇,汉子鼾声如雷他大抵也得熬到深更半夜才能睡着。
薛圣与袁空青以往相处得最多的时候就是在山门里,山门里的饮食起居都甚是讲究,只是他没想到,下了山,她也能极好地融进这凡尘烟火中。
她不会嫌弃农户家的被褥不干净而睡不着,也不会嫌弃农家的碗不干净而吃不下,她入乡随俗,坦然大方,往往到离开的时候,农家妇人还十分热络不舍地送她出门。
便是在市井里,她也毫无架子,市井中人要是与她聊上几句,很快就会觉得与她甚是投缘。
薛圣好歹也是见识过姬无瑕的交际能力的,那丫头,只要不是跟她有血海深仇的人,一番聊下来,都能跟她称兄道弟;他原以为姬无瑕已经非常厉害了。
可没想到,一路跟着袁空青,薛圣也是大开了眼界。
她也是跟谁都能聊得熟,并且什么话题都能接,各个方面她都能说上个几句,聊得对方与她相见恨晚,恨不得歃血为盟、结为拜把子兄弟姐妹。
甚至于,在茶楼酒肆,聊起一些特殊话题,比如谁家媳妇儿不孕不育,哪个的兄弟那方面有障碍,袁空青面色淡然,还能给提个建议。
关键是如此隐晦的话题,像是在探讨学术一般,没有半分轻浮猥丨亵,到最后,聊天者还一脸诚恳受教的模样,对袁空青抱拳道:“阁下的建议,回头我定让我兄弟好好尝试一番。”
袁空青点点头,道:“如能奏效,再好不过。”
然后对方请了一顿茶酒钱,就先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