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朋友本身也不值几个钱,更多是的结伴而行,是利益牵引。
广宁侯又道:“要想活得长久,就要正确看待自己的野心。狡兔死,走狗烹,他今日的下场或许就是我明日的结局。”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听来风光,但真正又有几人能掌控?
他知道自己能耐几何,他想要的也不是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想要的无非是将当年父辈据守的南淮之地讨回来。
广宁侯道:“当年我尚年幼,却也知道,家父一心助皇上力守南淮之地,最终落得个潦草收场,家父守了一生的南淮便也成为皇上安抚其他功臣的封赏。
“天家人许的前程那都是天边月、水中花,你看着圆满,却都是虚无一场。长公主觉得,我如今还会重蹈当年家父的覆辙吗?”
长公主听他一言,道:“这么多年,你效忠朝廷,都是表面功夫,实则你心里未曾一日忠于朝廷。你父亲虽交付了南淮之地,可朝廷许你的侯门功勋、荣华富贵可有断过?
“你承袭侯爵,你妹妹受封郡主,你夫人是王家尊贵的嫡女,你将来会是朝廷的中流砥柱,是忠君护国、稳固朝纲的军侯元帅!你侯门将昌盛不息,这都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荣耀!难道这些都还不够吗?”
广宁侯道:“听起来确实十分诱人。”
长公主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人想往高处走,就不能拘泥于过往。更何况皇上待老侯爷如何,那是皇上的做派,你若不屈不服不安,你只有掌控了局面,方才能握住主动权。”
她眼神深静,话里的隐晦之意广宁侯怎会听不出来。
除掉苏槐,他就能取而代之。他若是取而代之,才有机会向皇帝讨当年之债。
广宁侯道:“我自知能力不足,无法与苏相抗衡,长公主有这心,何不亲自为之。”
长公主道:“别忘了,你的妹妹,还有你的妻儿,你不想要他们了?今日你悖我,就不怕我也不留情面?”
广宁侯道:“此次来,便是来接他们回去,还请长公主放人。”
说罢,他一招手,士兵们便涌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