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瑕脑子是懵的,她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楚了,他昨晚到底有没有来过,那些话到底是他亲口说的还是自己梦里臆想的。
上午的时候,姬无瑕坐在廊下发呆。
晴了些天,又开始下雪了,姬无瑕抻着脚尖到廊外去,沾一沾那飞落下来的雪花。
莲房道:“姑娘莫要在外面坐久了,仔细着凉。”
姬无瑕道:“放心吧,我现在已经好多了,不是那么柔弱的人。”
今日行渊和阿绥都没有过来,想是有事要忙。
侍女们也觉今日姬无瑕异常安静,有些异于平常。
后来姬无瑕想了想,还是问莲房:“昨晚行渊师父来过吗?”
她记得他来过,可是又不确定他真的来过。
莲房道:“昨晚直到姑娘睡下,公子都还未曾回来。后来我好似睡得太沉了,便一无所知了。”
姬无瑕叹口气,道:“我也是这种感觉,好像睡得太沉了。”
但就是一直在做梦。
姬无瑕又想,或许真的是场梦。
会不会是昨个晚上她压根没下床满屋子乱走,她起初担忧行渊师父,但忧着忧着就睡着了,不然她怎么会一觉醒来会在床上呢?
可是他拿着她的手,教她拨弦弹琴,他手上的温度,他倾身靠近时的气息,还有耳畔的话语,都那么真实,她只要一想起,就心头发麻。
十三年,她自顾自回想倒数了一番,发现十三年前竟真是她跟他在杏花树下天真无知地说喜欢他的那一年。
她这些年过得稀里糊涂,从来没去数得这么清楚过。
姬无瑕纠结了半日,后来甩甩头,拍拍脸,长吐一口气。想这些作甚,那不是自寻烦恼么,要是天天都把时间用来自寻烦恼了,那还要不要活了?
不想了不想了!
长景从昨晚家宴以后,夜里睡不踏实,说是肚子痛。
容妃只当他是宴上吃多了积食了,给他喂了一碗消食汤。
结果到后半夜的时候发作,开始上吐下泻,不得消停。
太医来初步诊断,只说是积食又受了寒,所以才导致这等症状。
于是又立马给施针用药,给长景止吐止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