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张黑色盾牌上下排列开来,十分熟稔而又迅速,顷刻形成一张张的黑墙,阻绝了无数飞矢流箭。
焲军如潮水一般,一点点涌近。
陆杳听了敬王那句话,本要下死手的动作又收敛了。
也就在这一空当,突然一支长箭,从排列开的云金将士们的后方城门里猛地迸射而出。
那不是普通的箭,箭身更粗,箭头更锋利,箭势也更汹涌澎湃,迎面直逼向陆杳。
但凡要是被那箭给射中,基本就是个箭窟窿,凶多吉少。
陆杳擒着敬王飞快一闪身,也不知是她有意还是无意,这身形一动,就拿敬王去迎那箭。
她让敬王避开了要害,却又没让他完完全全地避过。
那箭瞬时擦着敬王身侧一飞而过,漫开一道血雾。
众人再定睛一看,箭矢竟是直直射穿了敬王手臂,在他上臂留下一道血窟窿,鲜血涌出,很快蔓延濡湿了他的袖袍。
周遭围着陆杳的高手趁她避箭之际,立马出手偷袭。
在打起来时,有护卫一剑朝陆杳手臂劈来。
那时,敬王听见她道了一句:“也是,就这样杀了也无趣。等你的敌手来,让你败得彻彻底底,死也死得心服口服。”
说着,在那剑锋劈下来之前,她就抽手松了敬王。
擒他时她擒得干脆利落,放他时她也放得毫不犹豫。
其他护卫高手当即把敬王护在后面,带离了她的攻击范围。
敬王知道,她终究还是留了两分情面。
这两分情面或许是看在这段时日以来,他虽挟她作人质却未曾真正伤害过她,也看在他愿意考虑她的需求把云金最重要的医典给她览阅誊抄的份上。
否则,真若是决意要取他性命,就在护卫那剑砍下来之际,她大可拿他去挡。
云金将士见焲军已经越来越近,因着有盾阵,上方的弓箭对他们起不了多大作用,总不能坐以待毙让他们攻到城楼底下来。
遂云金将领亦是浑声大喊:“给我冲——”
没有了敬王在手,陆杳腾出了空,她双手执剑,在人堆里杀得血色漫天。
先前敬王派去看守她的五十几高手护卫,相继被她杀于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