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王笑了笑,道:“我做的选择,可免你对峙阵前,免你受到伤害。”
顿了顿,又道,“还可,留你在我身边。”
他笑意有些萧瑟,道:“我知你与他好,可我不在乎,如果你能留下来的话。”
陆杳放了放笔,等书册上的墨迹风干,道:“说到底,这也是敬王权衡利弊之下一举两得的选择。你说视我为知音知己,可有考虑过我的选择?”
敬王道:“人生在世,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陆姑娘,你便是我的身不由己。
“我何尝不想醉心于高山流水、闲云野鹤,可我为一国之王爷,身负重任不可推脱。复兴家国是我一直以来要做的事,而遇识陆姑娘,亦是我此生之幸。
“你可相信,为这一场相遇,我也曾欣喜若狂过。
“只可惜,一次次与陆姑娘擦肩错过,是我无可奈何,别无更好的出路,才惹了陆姑娘对我奇差的印象。”
陆杳道:“若我不是苏槐的未婚妻,也就没有这些事了。”
敬王鲜少这般直直看着陆杳的眼睛,道:“若你不是苏相未婚妻,我也没诸多无奈,可以无所顾忌地追求于你,岂不是好事。”
陆杳翻了一页书页,又开始执笔蘸墨,继续誊抄。
她神色间平平淡淡,并不为他所动,仿佛只是在聊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她道:“既然是一国王爷、负一身重任,搞事业就安心搞事业,莫等到头来,皆是一场空。”
敬王莞尔道:“陆姑娘真是狠心,竟一丝的犹豫都没有。难道只有苏相那样的人,才能让你倾心?”
他叹口气,又道:“陆姑娘总是口口声声自称是人质,这段时日,我可有半分亏待过?只除了不能离开,但凡是陆姑娘想要的,我都竭尽全力办到。”
他道:“我未曾强求过陆姑娘做什么,也未曾让陆姑娘受过一点委屈苦楚,我不让陆姑娘卷入两国战事之中,我尽我所能地护着你。
“或许在陆姑娘眼中,我算不上正人君子,可我也以君子之仪相待。只可惜,始终入不了姑娘青眼。
“姑娘喜欢苏相那般做派,喜欢他强取豪夺,喜欢他肆无忌惮。倒显得我这般处处尊重其实十分可笑是吧。”
他问陆杳:“若我做一个如他一样,事事不择手段,喜欢的想要的就费尽心机得到手,陆姑娘可会对我有所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