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陆杳手忙脚乱地趴去石床边,伸手就去探苏槐的气息。
或许是她也精疲力竭,整个人虚脱发慌,她探去的手指难免有些虚颤,待探到他呼吸犹在的时候,她手便无力地垂落回来,低头以额头轻轻抵在他的胸膛上,长吁一口气。
他只是晕死过去了。
他这个人是这样,不管他自己什么糟糕情况,他都一定会撑到把她安排好以后再倒下。
她缓了缓,方才勉强撑着身体缓缓起身,道:“你好好睡一觉。”
说罢,她便转身要走。
只是还不及往前挪动脚步,冷不防手腕被捉住。
陆杳愣了愣,连忙回头看他,他也没睁眼。
可到底是一直紧绷着精神,生怕她走了一般,便是昏死了也能强行找回一丝清醒,声音嘶哑道:“你要走?”
陆杳道:“我出去捡柴生火。”
片刻,他道:“别走太远。”
说着,就缓缓松了手垂下去,他又补充了一句:“太远危险。”
陆杳应他道:“我不走远。”
他似放了放心,再无应答。
陆杳原路出去,就近捡了些枯柴便回来,生起火,用石锅烧水,将药草分类清洗干净,先熬煮第一道药汁。
石锅里沸腾开,空气里弥漫着草药味,将洞里原本的陈旧腐朽味驱散。
陆杳到石床边,把苏槐衣裳脱了,他的伤耽搁了两日,又红又肿。
他这伤口若是不清理干净,根本无法痊愈。
陆杳趁着锅里的药汁熬好放凉之际,她先用山泉汇聚起来的清冽河水给他把伤口粗略清理一遍。
而后再用药汁彻底清洗伤口,去除腐肉。
清洗出来的淤血血水流淌了一地。
他脸色也异常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