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清风颤颤,蝉鸣虫叫。
他一声声一句句,却尽是往她耳中钻。
他说尽了一切卑微之言,道尽了一切温柔之语。
她知道,没有哪句是假的。
陆杳道:“苏槐,你知道你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吗?”
她知道,他向来如此。
外人不敢犯他,他也从不低声下气地求谁。
却只有在她面前,他毫无下限,什么样的话他都说得出来。
哪怕再卑微的话,他也能张口即来。
你说他是个卑微的人吗?
他不是。
他只是在她面前像个寻常的男人一样,不讲身份地位,哪怕在他外高高在上,到了家里他也会屈身在她裙下,为她拭一拭她鞋上的尘。
苏槐道:“我何须去想我说了些什么,我只知道我要你跟我好。”
他将她抱得极紧,紧到她腰肢发烫发痛,听他说道:“你要是不跟我了,我要怎么办才好?我要怎么办才好?”
陆杳听着他稀里糊涂的言语,他又在她耳边道:“你原谅我吧,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她想,他大抵真是醉糊涂了。
她终于才道:“可你没错,错的是我。我不知道这因,会造就这果。”
他道:“陆杳,你还爱我吗?”
她没回答。
他道:“你还爱我的对吗?”
听起来似糊里糊涂、患得患失,可他埋头在她肩窝里,蹭着她的头发,他那张脸、那双眼,自始至终都清醒得很,哪有半分醉意!
他句句是真,便是他滴酒未沾,那些话他也能蹲在陆杳面前说得出口,只是眼下那眼底里,都是深深的盘桓思量。
他要多肉麻就能有多肉麻,陆杳吃软不吃硬,以前姬无瑕告诉他的。
他还想套出更多的话,还想知道她更多的心思。
他想将她耳根子磨软,想叫她心软。
就对他一人心软。
他也知道,她已经对他一人心软了。
她心里若是不爱着他,早就杀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