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面上无甚表情,开口道:“剑霜。”
她这一出声,几人心里就是再装傻也不行了。
她都认出来了。
早在今下午,苏槐抱她过河之时,她就已经认出来了。
她是何等的心思,一路上苏槐都尽量与她保持着距离,不离她太远更不离她太近。
因为越是与她过近接触,她便是不闻不见,她也能察觉到一丝丝的不同寻常。
她觉出不同她也不会说出来,只会将所有疑虑一点点堆压在心里,所以她才会在马车上出言试探苏槐。
当时苏槐回答得毫无破绽,她也确实将疑心放了放。
可如今,她蓦然想起,他将她的过去知晓得那般详细丝毫不足为奇。因为他曾在药谷里待过,那时她二师父整日与他聊起她过去的事。
剑霜视死如归道:“若是杀了我能解陆姑娘心头之恨,那陆姑娘就动手吧。”
陆杳闻言,道:“杀了你就能解我心头之恨?你算什么东西?”
说罢,她抬手拎起他,就无比干脆果决地把他掀下栏杆,摔下了楼去。
剑霜直直摔在堂上的一张桌上,把那饭桌砸成一块块的。
惊得堂上的食客连连四散。
姬无瑕和剑铮不约而同地往下瞅了一眼。
都是习武之人,皮糙肉厚的,这点程度也摔他不死。
剑霜捂着胸口,从地上爬起来,闷咳了两声,也仰头往上看。
姬无瑕撇撇嘴,毫不怜悯道:“你真该死啊。”
陆杳转头往门口的方向回,经过隔壁房间时,她蓦地停顿下来。
苏槐正站在门框里,逆着光。
陆杳道:“玩够了吗?”
苏槐终于恢复了本来的声音,道:“没玩够你还让我继续玩吗?”
陆杳侧了侧身,面向他,又是那日山上那般生人勿进的神色,道:“上回说的话,你当我说着玩的?”
苏槐道:“不就是要杀我,要不要我给你递把刀?”说着他便吩咐剑铮,“把你的佩剑解来。”
剑铮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由看向姬无瑕:你还不拉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