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苏槐终是问道:“你那未婚夫,也在京城,你打算与他如何?”
陆杳想了想,道:“不如何。”
苏槐抬眸,看着她道:“依然那般恨他?”
陆杳道:“三师父却好像不想我恨他?”
苏槐道:“你若是当真不在意,你连恨都不必恨。”
陆杳扯了扯嘴角,嘴角有些寥淡的笑意,道:“三师父说得是。那天我就该杀了他。”
苏槐道:“你便是要杀了他,也应把话讲清楚,好叫他死个明白。”
陆杳道:“但徒儿没杀他。”
苏槐声音清清浅浅,徐徐入耳:“下不去手吗?”
陆杳道:“徒儿知道非他刻意为之,他应过我的事,就不会出尔反尔。他知道我不想让我大师父知道他师父的事,他就一定会守口如瓶。”
那蜜蜂去而复返,总是在她裙角边徘徊。
苏槐又赶走蜜蜂,声音极低,道:“你还当真是了解他。”
陆杳道:“可大师父还是从他那里得知了夜藏前辈的埋骨之地。若非如此,大师父不会去武林大会,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大师父惨死于人手。不管他与我说论多少,能改变这个事实吗?”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
陆杳在一片风声里,说道:“我只要一看见他,我就会想起这件事。”
片刻,苏槐道:“此事是他做得不妥,你要打要杀,也都合当。”
陆杳道:“之前三师父还不喜他,今日却像是在为他说项。”
苏槐道:“我喜不喜有何重要。”
顿了顿,他又问:“那你是打算与他斩去前尘、一刀两断吗?”
那厢,剑霜从田里上了田埂,正拂去满身的泥。
却有一对农人夫妇远远瞧见过来了,质问剑铮和姬无瑕为什么弄坏他们的稻田。
陆杳也听见了那吆喝话语声,被吸引了注意力,两人的对话便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