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还没走出院子,迎面便看见凌霄去而复返。
更深露重,月华如铺了一地霜。
先前还打得惨烈,眼下就彻底冷却了下来。
凌霄满身清寂颓然,人也似清醒了不少。
他问:“徒侄,方才走得急忘了问,墓园在何处?”
苏槐一时不语。
凌霄又问:“在路上的又是谁?你说她在路上,那墓园里的又是谁?”
苏槐道:“我可以带你去。做为条件,你需得留下,等你的徒弟来。”
凌霄恍然,道:“原来你写信不是写给她,你是写给我徒儿,叫我徒儿赶着来。”
苏槐道:“我可以给你讲她的事。”
凌霄道:“她是谁?是我徒儿还是你师父?”
苏槐道:“我师父。”
凌霄问:“她有很多故事吗?”
苏槐道:“有,很多。”
凌霄眼眶红得吓人,直直盯着苏槐,如猛鬼烈兽,道:“我听你讲。”
眨眼间,两人的身影已消失在夜色中。
剑铮把剑霜扶起来,墨大夫回过神来,连忙进屋帮忙。
墨大夫掐了掐剑霜的脉象,吁道:“好在是相爷留有余地。”
狠也是真狠,差点碾死他。
墨大夫赶紧给剑霜吃几粒护心丸,让剑铮扶他回去躺着。
墨大夫唏嘘道:“你也真是,你多什么嘴。”
剑霜道:“凌霄前辈会杀了相爷的。”
墨大夫之前了解到凌霄与陆杳的关系,道:“你看着凶险,可你也不看看你家相爷什么人,耍惯了阴谋诡计的,不到最后一刻他不肯说,那是顾及着陆姑娘的感受,但到了最后一刻,他也绝不会束手就死啊。”
墨大夫又道:“你看看剑铮,他就比你机灵稳重点。你没事多学学他。”
说起顾及陆姑娘的感受,剑铮不禁回想起上次,在山崖下,主子到处都找不到陆姑娘时的那股子疯狂劲儿,同样的事,主子定不想再让它发生第二次。
所以剑铮才没开口,可剑霜终归是没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