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失声叫道:“苏槐!”
她挣身就要下来,苏槐将她身子扣得死死的,他垂眼看着她,那眼神就像野兽一般,又狠又有股子疯劲儿,仿佛她就是块肉、是他的野餐,他恨不得把她撕了。
可他偏生又护食得很,始终如一地把她紧紧护着。
苏槐边缓慢沉着地走着,步履间还是时有踉跄,声音低低道:“你再闹,我就把你丢出去。”
陆杳道:“那你丢吧。”
苏槐道:“把你丢那野沟里去。”
陆杳素来知道他这德性,不管是人还是物,但凡是他想要的,只要他沾上手了,就别想让他放下。
陆杳见扭不过他,只好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找药。
护心救命的药她有随身常带。
她慌忙抖出两粒药丸,就喂进苏槐嘴里。
而后陆杳发现,他不是要带她出这片地方,而是往山麓里端走。
陆杳问:“你干什么去?”
苏槐道:“杀人。”
陆杳道:“你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你还想着去杀人吗?”
苏槐道:“我现在什么样子都不妨碍我杀人。”
他嘴角那殷红的血妖艳极了。即便是到如此境地,他身上那疯魔气质也丝毫不减。
陆杳道:“苏槐,你还想不想要命了?”
苏槐道:“我就是去要命。”
陆杳道:“你自己的命还要吗?”
苏槐道:“我都要。”
陆杳扭不过他,道:“那你把我放下,你省些力气,大不了我在这等你。”
苏槐道:“我放心不下。”
话音儿刚一落,他便又没忍住,这次是张口溢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躬着身,顷刻就有些颓败了去。
那鲜血洒在她衣裳上,她颤了颤眼帘,忽然使力想挣脱他下地来,可他就是蛮横至极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