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一言不和发起冲锋,宁王当即冷哼一声,拔剑挥手,高声下令:“放箭!”
咻!咻!咻~!
一声令下,后方的弓弩手当即放箭,数百只箭矢如雨般朝那百骑落下!
面戴恶鬼面具的人一马当先,手中的红缨枪挥舞间,击飞飞射而来的箭矢。
一百玄月亲卫,个个都是久经沙场的精英,无数次跟随苍舒月出生入死,区区箭矢根本就伤不到她们分毫。
百人的玄月亲卫在箭雨中穿梭,即便如此,速度仍然不减分毫。
宁王自然也不觉得一波箭矢就能消灭她们,这只是为了打乱她们的冲锋节奏罢了。
“盾兵上前!斩马刀!”
宁王大喝一声,他的军事天赋在众王中确实是拔尖的,否则也不会被宇文元朔如此忌惮。
迅速做出部署后,宁王自己则驱马退入军阵中。
手持大盾的盾兵如铜墙铁壁般上前,拿着斩马刀的兵士紧随其后,只要前方的骑兵冲过来,一刀下去就能令她们人仰马翻!
忽的,那冲在最前方的人手中长枪一挥,身后的骑兵立刻做出调整,整个队伍如同一个锋利的锥子,直指敌军。
咻~!咻~!咻~!
第二轮箭矢如雨点般射来,面具下那双眸子平静如水,她挥舞着长枪,无视从周遭穿过的箭矢,直突到了盾兵近前。
“咴~!”
她忽然一甩手中缰绳,胯下战马嘶鸣,前蹄一跃而起,连人带马一同高高跃起,踏入敌军阵中!
刹那间,长枪如同闪电,一扫即倒,恐怖的力道令触及之人当即倒飞出去,带出一片碰撞与惨叫声!
“啊!”四周的兵士立刻手持兵刃围拢上来,想要将她砍成肉酱,但那杆长枪每一击都能将敌军击退,根本无人能靠近。
在她之后,众亲卫也已经跟着杀到,一行人的身影如同风暴,席卷着敌军。
宁王看着这一幕,心中惊惧不已,他不住的嘶吼:“杀了她们,杀上去!”
然而,面对如此凶猛的玄月亲卫,他的jūn_duì 根本无法抵挡。
在这群人面前,三千军仿佛成了一个笑话,人命如草芥,顷刻间就被收割。
一个冷月,怎会有如此勇武?宁王双目通红,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要知道,冷月只是苍舒月亲卫军的一个队长而已,若是苍舒月也就罢了,难道自己举事的大计竟要折在这样的人手里吗?
玄月亲卫左冲右突,配合无间,她们的身影在敌军中穿梭,所过之处,敌军纷纷倒下。
很快,那一面恶鬼面具就杀到了宁王近前,仅凭着手中一杆长枪,她便已经越过数百人,将军阵撕开了一个口子。
“杀了她,给本王杀了她,谁若能杀了此人,赏金千两!”宁王驱马后撤,不停的嘶吼。
财帛动人心,只是现在却没有人敢动心,因为敢于动心的已经死在了那杆长枪下。
她便如入无人之境,手持长枪向宁王杀去,自始至终也未曾说过一句话,连多余的动作也没有。
宁王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他试图挥剑抵抗,但那杆长枪如同闪电般刺来,一枪就将他捅了个对穿。
噗嗤!
长枪自前膛刺入,自后心穿出,宁王霎时瞪大眼睛,眼前越发的昏暗。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已经如此缜密的行事,甚至有宇文宣吸引注意力,还是会败?
他还不是败在宇文元朔的手段上,只是一个半路阻击的玄月亲卫,至死,他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败给区区一个百人的亲卫军。
“王爷死了!”随着一声大喝,叛军瞬间崩溃,其他人在愣了一瞬之后,立马就扔了手中兵器,四散而逃。
没有了宁王,他们的反叛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而且眼前这群人太可怕了,再留在这里,只会成为她们枪下的亡魂。
玄月亲卫并未追击,她们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叛军逃走。
冷月骑着马来到那面戴恶鬼面具的人面前,问道:“将军,要去上林苑驰援吗?”
上林苑此刻也正在遭受攻击,宇文宣带着叛军包围了上林苑,情况十分危急,如果她们赶去驰援,或许立马能够扭转战局。
闻言,那面戴恶鬼面具的人缓缓摘下脸上的面具,显露出那张绝世的容颜,她轻声道:“顾郎没有说过,那就不用去,我们先回去吧。”
冷月闻言,立刻应声:“是!”
一行人来的快,去的也快,只留下了满地的叛军尸体。
……
上林苑中,烽火连天,战鼓雷动,宇文宣的叛军如潮水般涌来,只要将这里攻下,皇位就是他的了!
几位武勋身披厚重甲胄,手持兵刃,带着为数不多的禁军和皇城司玄衣卫,奋力与叛军厮杀。
然而,叛jūn_rén 数众多,他们渐渐被包围,形势愈发危急。
与此同时,距离上林苑不远的一条街道内。
噗嗤!
巴图勒将一名叛军斩杀,将刀拔出,眼中尽是凝重之色,他看向身后,只有一个黑袍人还在。
他们的使团一共派了十个人来参加这次的文会,却在这次叛乱里死了八个。
早在宇文宣发动叛乱的第一时间,黑袍人就已察觉到不对劲,让他们趁乱从上林苑中逃了出去。
他们是外使,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本来是不应该乱跑的,只是此刻皇城一片混乱,根本无人顾及他们。
“呸!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怎么偏偏是我遇到这样的事情?”巴图勒吐了一口血沫子,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叛军的。
“军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迎娶长公主的事情应该是不可能了,若是那个二皇子赢了,他会不会同意这件事情?”他冲黑袍人问道。
黑袍人手里也提着刀,轻轻喘息着回道:“巴图勒大人,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回到驿馆,如果继续留在这儿,很有可能会被当做叛军或者被叛军乱刀砍死。”
“你说得对!”巴图勒点了点头,旋即转身朝驿馆走去,然而——
噗!
身后,寒光一闪,巴图勒整个人僵在了原地,他双目圆睁,低头看向胸口,只见染血的刀尖从胸膛穿透而出。
噗通!
他就这么死了,黑袍人拔出刀,一双眼中尽是漠然:“什么互通边市,什么迎娶长公主,都不是我需要的,这么好的机会,就该让它更乱才是,不让你们活不下去,又怎么挥师南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