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涛见状,赶紧说道:“老侯,你别激动啊!陈老爷子说话算话。我可以作保。”
听赵涛这么一说,侯小明立刻激动地抓住了陈国庆的胳膊,热泪盈眶地说道:“陈叔,真的谢谢您了!我这辈子做牛做马都报答您的恩德!”
“哎,小侯啊。不要这样。你把钱交给我,我帮你搞定这个事情。”陈国庆说。
“好。”于是侯小明将一叠红彤彤的钞票交给了陈国庆。
“小侯啊,你就安心上班吧。”陈国庆说完,就离开了这家火烧屋。
“谢谢你,赵涛。你真是我的贵人。”侯小明由衷地感激道。
“不必客气。”赵涛说完,就告辞离开了火烧屋。
此时天色渐暗,天边的云彩像是一团团黑布似地压了下来,整个仿佛变成了灰蒙蒙的一片。风卷着黄沙吹得人睁不开眼睛,远处隐约传来低沉浑厚的汽车鸣笛声。
侯小明抬头望天。天空阴沉沉的,像是一块巨大无比的黑幕遮挡住了半边天,让人觉得压抑,心里莫名其妙地涌现出一股悲伤。
赵涛从口袋掏出香烟来,递给侯小明一根,两人默默地吸了起来。
“这场雨来势汹汹,估计又有很多人被困在路上了。”侯小明担忧地说。
“是啊,但愿不要有什么危险。”
两人站在窗台旁,眺望着窗外灰蒙蒙的景象,各怀心事。
忽然,侯小明看到街道上有几辆警车驶向了他的办公楼前的广场。
“赵涛,你快看,那不是警察吗?”侯小明指着窗外说。
“看见了,是警察。你放心吧,不会出事的。我去打个招呼,免得他们进入办公楼打搅了你。”
赵涛说完,就推门离开了侯小明的办公室,径直朝楼下走去。
刚到楼梯口,迎面遇到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男人。这个男人穿着一套藏蓝色的西装,戴着黑框眼镜,显得精神抖擞。他微笑着看着赵涛,说:“赵先生,你好,我想请问一下,你是侯小明先生的朋友吗?”
“是的,我是侯小明的朋友,你是?”
“你好,我姓吴。今天是奉命带人查封火烧屋的,希望侯先生配合。”
“我知道。跟你走吧。”
于是,两人就走下了楼,往停在楼门口的一排摩托警车走去。
“赵涛,你等等。”侯小明突然喊道。
赵涛站住了脚步,转过身问道:“怎么了?老侯?”
“我也跟你们走。你不会嫌弃我吧。”侯小明有些忐忑地问道。毕竟,他的父亲还躺在医院里呢。
“怎么会呢?你要是不去的话,你爸妈还不埋怨死我呀。再说了,这又关系不大。咱们就走吧。”赵涛劝慰道。
“好吧。你先上车吧。我去收拾东西。”
于是侯小明就跑回了他的办公室,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然后就跟赵涛坐着那几辆摩托警车来到了城郊的派出所。
“这位就是侯小明先生,侯总吧?”副所长陈国庆笑着说道。
“你好,我叫侯小明,请问陈所长有什么指示?”侯小明礼貌地伸出手。
“指示倒谈不上。你是我们所里最近要抓捕的要犯啊。”陈国庆调侃地说。
“呵呵,陈队长,这个玩笑不好笑啊。”
“侯总,别误会。我们接到举报,说你涉及一起谋杀案。”陈国庆严肃地说。
“哦。原来是这样。我不是罪犯,我也没有涉及到谋杀案,你可能误会了。”侯小明平静地说。
“侯总,你是否涉嫌谋杀你的父母?”
“这……”侯小明一时间语塞。
陈国庆叹息了一声,说道:“侯小明啊。既然你承认自己的父母曾经死亡,就应该承受失去至亲的痛苦。”
侯小明摇摇头,说道:“陈所长。不管是不是我的父母,你们都不能随便抓人吧。”
“我并没有说要拘留你或者判刑,只是例行调查而已。”陈国庆耐心解释道。
“那你们要调查什么?”
“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有人匿名投诉你父母的尸体在火灾现场被人盗走了,而且这个人的名字就叫做王浩。你对于这一情况是如何看待的?”
“王浩?”侯小明愣了一下。他虽然没有见过王浩,但却是听过这个名字的。“陈所长,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和王浩并不熟悉。”
“侯小明,不管怎么说,你和这个人都曾经在酒桌上吃过饭,喝过酒。而你们的父母曾经因为酒驾撞死了人。这一点我想你不会否认吧?你们俩都曾经是我县有名的企业家。”陈国庆冷冰冰地说。
“陈所长,请注意言辞。我父母的酒驾并非因为酒量不够。而是因为喝醉了酒。我的父母是好人。他们绝不是那种肇事逃逸、杀害别人的凶手。”侯小明义愤填膺地说。
“那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与你无关喽?”陈国庆反问道。
“没错!”侯小明斩钉截铁地说。
“那好,我们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的。希望你提供更准确的证词。”陈国庆说道。
“我会积极配合警方调查的。”侯小明说。
从派出所出来,侯小明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这次被人诬陷成了杀人凶手,真是让他难以理解。虽然他不相信父母会杀人,但是,他们毕竟是在酒桌上喝多了酒,才酿成惨祸的。他心中暗自祈祷,警察尽快找到王浩,帮助破获此案,给自己父母洗刷清白。
回到家中,侯小明给女儿打电话,问她晚餐吃过了没有。侯晓雯说:“爸,你忙完了吧?我刚和妈妈吃完。”
“晓雯,最近几天,我恐怕不能经常陪你去幼儿园了。爸爸有点私事要处理,你乖乖听妈妈的话啊。”
“爸爸,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你不用每天都哄我,我又不是傻瓜。”侯晓雯有点伤感地说。
“乖宝贝,爸爸答应你,过段时间爸爸就会经常去幼儿园接你的。”
“好吧。你要记住哦。”
“嗯。乖孩子。”挂了电话,侯小明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
这时,侯小明接到了妻子赵霞的电话,她问侯小明在哪儿,是不是和朋友在一块。侯小明说,自己正在办公室里。赵霞说:“老侯,你今天晚上早点回家。有点急事。”
“有事?啥事?”
“我不知道。我晚上等你回来再说。我们在一起生活这么久,我还从未求过你什么。这次真的很急。”赵霞说。
“好吧。我尽量早点回来。”挂了电话之后,侯小明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似的,全身都透心凉。赵霞是个温柔贤惠的妻子,这些年来,她从来都没有求过他什么。这次是怎么啦?
侯小明突然有点慌张起来。
“老公?你在干嘛呢?”就在这时候,赵霞推门进来了。
“没什么,在想工作的事情。”侯小明赶紧掩饰道。
“是吗?那太好了。你今天就在家休息。我买了菜,我们一起去超市买些食材吧。”
“好啊,那就辛苦你了,我们一起去超市购物。”侯小明兴奋地站起来说。
侯小明跟随妻子来到市区的超级市场,两口子一起逛街。赵霞穿得比较少,露肩吊带连衣裙,把她丰满性感的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她挽着丈夫的胳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色。
忽然,赵霞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是不是累坏了,我背你。”侯小明说。
“你看。那边。”赵霞抬起左臂朝前面指了指。“那个人怎么那么像王浩?”
侯小明顺着妻子的手指看过去,果真看到一位戴眼镜,瘦高,长得斯文儒雅,穿一身白衬衫的青年正向他们慢慢走过来。那人正是王浩,也就是他的化名。
当初,王浩为了避免暴露身份,特意给自己改了一个名字叫王浩。
侯小明仔细观察着王浩,这个人越看越像。
“他就是王浩吗?”侯小明惊讶地问。
“对,他就是王浩。”赵霞点了点头。“他旁边那个是他老婆吧?”赵霞看到王浩身边的女人身材高挑,容貌俏丽,一副典型的美女范。
“他是我的大舅哥。”侯小明说道。
侯小明看到王浩走过来,就迎了过去:“大舅哥……”
“二叔。”王浩笑眯眯地说。
“大舅哥,咱们兄弟俩有日子没见面了。这段日子你过得咋样?”侯小明热情地招呼道。
“二叔,还算凑合吧。”王浩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你看你,现在也混成大律师了。”侯小明笑咪咪地拍了拍王浩的肩膀。
“二叔,你先别夸我了。有点急事要请教你。”王浩说。
“大舅哥,你有什么事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肯定告诉你。”侯小明毫不犹豫地说。
“我想咨询一下,有关王浩老爹车祸死亡的案子,警方有消息传出来吗?”王浩认真地说道。
侯小明一愣,心说,这个大舅哥怎么关心起案子来了,莫非是怀疑什么?但是转念一想,如果王浩真的怀疑什么,他应该直接质问自己,而不是拐弯抹角,于是他笑了笑说:“这个事我倒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大舅哥,你听说什么了?”王浩问。
“听说是因为车子刹车失灵撞到路灯柱子上的。”
“大舅哥,你说的可靠吗?”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侯小明说,他不敢确定,因为他根据警方提供的证据分析,是一辆货车司机醉驾造成了这个悲剧。
“大舅哥,你知不知道,肇事司机跑到哪儿去了?”王浩问道。
“这个我也听说了。据说肇事司机逃逸了。”侯小明说,“这是法院的判决结果。”
“那么,你认为,这起事故是偶然的事故,还是必然的?”王浩继续追问。
“当然是偶然的事故,这不明摆着嘛!”侯小明说。
“大舅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王浩说。
“我误会了?我误会什么了?我怎么没听懂你的意思啊。”侯小明装作糊涂道。
“你不觉得,警方的报案有漏洞吗?”王浩问。
“你这么说我就更糊涂了。警方的报案怎么会有错呢?”侯小明反驳道。
“这个报案人的姓氏,你注意到没有?”王浩问。
“姓王啊。”侯小明说。
“对,就是姓王。我刚才说的话并不是指他不是警方的报案人,而是他的姓氏有问题。”王浩解释道。
“哦。我知道了。”侯小明恍然大悟道,“他是王浩老爸的远房亲戚,所以就被冠了王姓。”
“不仅是这样。”王浩继续解释说:“他虽然姓王,却与我父母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个人名叫王涛,是王浩同父异母的弟弟。”
“哦,原来是这样。这就难怪了。”侯小明恍然大悟。“既然他不是王浩父母的远房亲属,那又和王浩扯上什么关系呢?”
“王涛在我家住了十多年,我妈一直把他当儿子看待。他和我爸也是亲兄弟。这样看,王浩是我爸同母异父的兄弟。”王浩说。
“你说的有理。”侯小明点了点头,“但是,这个跟王浩有什么关系?”
“大舅哥。”王浩叹了口气说,“其实,王涛就是杀害我爸妈的凶手。”
侯小明瞪大了双眼。他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这怎么可能呢?”侯小明说,“大舅哥,你这是诬陷,这是诬陷!我不相信!”
“我也希望这个结局不是真的。”王浩摇了摇头。“可惜,事实胜于雄辩。”
侯小明盯着王浩,久久无语。
“你不相信?”
“我不是不相信,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大舅哥,你能详细跟我说一下具体的过程吗?”侯小明问。
“好吧,从几天前我父母出车祸说起。”王浩将自己父母车祸的始末向侯小明叙述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但是,我还有另一种担忧,那就是王涛已经畏罪潜逃。”
“如果他已经畏罪潜逃,警方早就找到线索了。”侯小明说。
“大舅哥,我们不妨假设这个王涛真的畏罪潜逃,我们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抓获他,将他绳之于法,让受害者瞑目。”王浩说。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去抓捕王涛吗?”侯小明问。
“是的,必须尽快找到他,把他抓获归案!”王浩斩钉截铁地说。
“大舅哥,我觉得你还是冷静一下再说。”侯小明劝慰王浩,“王涛毕竟曾经帮助过我们,即便是仇敌,也是亲兄弟,不是仇敌。这么贸然地冲进监狱把他带出来,恐怕他会拒绝。”
“大舅哥,我知道,他现在在监狱服刑。可是,现在已经顾及不了那么许多,必须立刻采取行动,否则,后患无穷。”王浩坚持道。
“大舅哥,你先别激动,你仔细想想,王涛这个人很危险,如果你真的抓捕了他,他肯定会疯狂报复的。”侯小明劝说道。
“大舅哥,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添麻烦,也不会给王涛添麻烦的。”王浩说。
“你怎么保证?万一到时候他狗急跳墙呢?”侯小明说。
“如果我连自身安全都无法保障,那我就白活这二十几年了!”王浩说。
“那好吧,你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办?我需要做什么配合?”侯小明说。
“大舅哥,你只管按照正常流程走就行,不用特殊照顾。”王浩说。
“我知道了,我会尽量配合你的工作的。”侯小明答应道。
王浩离开后,侯小明躺在沙发上抽烟,脑袋里乱糟糟的。他想不明白,王浩是怎么知道王涛参与了谋杀的事实,又是怎么推断出来,是他把消息泄露给媒体的呢?他越来越感到奇怪了。
此刻,他的内心非常矛盾。因为,如果王浩说的是真的话,那么他就有可能背叛自己曾经发誓效忠的。但如果王浩说的是假的,自己是不是也犯了错误呢?这些天来,王浩对他的帮助,他记忆犹新。如果他没有听信王浩的谎言,就不会落入王浩精心策划的圈套中,更不会遭遇今天这场悲惨的劫难。
侯小明想了想,决定试探王浩一番,看看王浩是否真的知道真相。
侯小明拿出电话打给了赵涛。赵涛的手机关机了。侯小明拨了两次,依然无法接通。
侯小明挂掉电话,坐在沙发上沉思良久。
就在侯小明胡思乱想之际,赵涛的妻子苏晓雯敲门走进屋内,说:“小明,你怎么坐在沙发上不睡觉?”
“我没事儿,就想休息一下。”侯小明说。
“你怎么啦?脸色有点差?”苏晓雯关切地问道。
“没事儿,就是有点累。”侯小明说。
“那好吧,我扶你回床上去。”苏晓雯站起身,搀着丈夫的胳膊往卧室走。
侯小明心神不定地跟随着妻子走进卧室,一屁股跌坐在床上,心脏咚咚跳得厉害。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翻身坐起,然后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拨了出去。“喂,侯队长啊……哦,我想请教你一件事儿,你认识一个叫王涛的犯人吗?”侯小明问。
“不认识。”电话那头传来了赵涛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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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他?呵呵,侯队长啊,你找王涛干嘛呀?”赵涛笑着问。
“他不是杀了人吗?警察局的王局长想把他抓起来,我估计王浩已经知道了王涛的事情,我寻思帮他们查清楚,这是好事啊。”侯小明说。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其实,这并不算什么事。”赵涛淡淡地说。
“那他在哪儿啊?”侯小明焦急地问。
“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不认识他,怎么知道他的情况啊?”赵涛说。
“他住在哪儿?”侯小明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侯队长,你找他干嘛呀?”赵涛说。
“哎呀,我们是朋友,我有点急事找他。你能帮我联系一下他吗?”侯小明央求道。
“侯队长,咱俩虽然是朋友,但我真的不认识王涛啊。你要是没事,我挂了啊。拜拜。”
嘟嘟,电话里响起了忙音。
“妈的,这个混蛋,居然敢骗我,他根本就不认识王涛!”侯小明骂道。
此刻,他已经确定,王浩说的都是真的,自己被骗了!当时,他以为自己掌握了王浩的死穴,所以,才肆无忌惮地揭穿了王浩的阴谋,却忘了自己已经处于极度被动的状态,反而惹火烧身。
想到这里,侯小明懊恼不已。
“小明,你怎么啦?脸色这么差?”苏晓雯关切地问道。
“没事,昨晚喝多了酒。”侯小明说。
“你少喝点酒吧,身体垮掉了咋办呢?”苏晓雯心疼地说。
“嗯。我听你的。”
侯小明心中暗自庆幸:“幸亏我及早悬崖勒马,没有把真相说出口,如果说出来的话,不仅王浩不饶我,恐怕整个南京市都容不下我,毕竟我触犯了刑法。我现在只能等待最佳的时机了。”
侯小明把王浩告诉他的事情向苏晓雯简单地讲了一遍,苏晓雯立即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她赶紧打电话通知父亲,把这个惊天大秘密向父亲汇报了,希望能得到父亲的支持。苏启年在电话里表示,这种违规操作一旦成功,后患无穷,必须阻止他们继续犯罪。苏启年表示要亲自带人前往南京逮捕王浩和王涛。
侯小明见到苏启年时,苏启年带着五名便衣来了。侯小明把他们带到了王浩的房间。
王浩看到苏启年和四位警官,心里暗自高兴,他没有猜错,他们真的来了!
“王浩,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王涛涉嫌绑架案了?”苏启年直截了当地问。
“不知道。”王浩摇摇头,然后说,“我是昨晚才知道的,我也没想到,我的好兄弟会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你既然知道王涛参与绑架,你为什么不提醒警方?还放纵那伙歹徒逍遥法外?”苏启年质问道。
“苏叔叔,您别激动。我不是不提醒他们,我只是想看看他们的底线在哪里。如果他们再犯错误,我一定会提醒你们抓捕他们!可是我没有料到的是,王涛会因此而丢了性命!”王浩痛心疾首地说。
“你说王涛已经死亡?”苏启年吃惊地问。
“对,据我判断应该是死亡,而且还受到非人的折磨。”
“什么?他死了?”苏启年震惊地说,然后转头对另外几名便衣说,“你们马上去现场检验一下尸体。”
很快,便衣将王涛的尸体搬了过来。
“尸体的左腿已经消失。右腿还健全。”一名便衣向领导做完汇报。
“他的胸膛中枪,子弹击中了肋骨。肋骨断裂后刺破了肺叶,造成大量血液流失,窒息身亡。”又一名便衣汇报道。
“王涛的伤势太重了,救活的机率很低。”
听了几名便衣的汇报,苏启年叹息了一声。他没有责备王浩,因为他理解王浩的苦衷。苏启年知道,王浩肯定担心他们抓不住坏人,或者抓不到凶手,从而给自己招致麻烦,所以,他才冒险让坏人落网,这是王浩保护自己和家人的一种行为。
“苏叔叔,这些证据你收走吧,我知道自己逃脱不了罪责。但请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会积极配合调查的。”王浩诚恳地说。
“你不用狡辩。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可以把你定性为杀人犯!”苏启年恨恨地说,“王浩,我们一定会追究到底!你的家人也跑不了!”
“苏叔叔,我的家庭很简单,没什么钱。但我有妻儿。我不希望他们承担牢狱之灾,我会尽量弥补。如果需要我付赎罪费的话,我愿意拿出两千万赔偿损失。”
“王浩,你还挺有钱的,两千万?哼,你觉得我们缺你这二千万吗?”苏启年冷笑着说。
“苏叔叔,我真的没有骗你,如果需要钱,我随时可以奉陪!”王浩信誓旦旦地说。
苏启年冷笑了几声,转身走了。
王浩知道,这次自己栽了!他知道自己不管交不交钱,都难免一个坐牢的结局。因为他的确是杀了人,而且是杀人未遂。但他并没有后悔,他知道,如果今天自己不这么做的话,那个王涛绝对不会放过他,他会害了自己的家人,甚至会毁了自己的政治生涯。王浩决定赌一赌,虽然他输的概率比赢的概率要大得多。
苏启年带着人离开了。
侯小明走进王浩,轻拍了下他的肩膀,感慨地说:“王浩,对不起,我替你背了黑锅。”
“小明,咱俩兄弟何必说谢谢!你能帮助我,我已经很满足了!”王浩说道。
“我会帮你摆平这件事情,希望你不要怪我……”侯小明说。
“小明,你别胡思乱想!这件事情和你无关,你也不知情啊。”
“王浩,你说这句话就见外了,我侯小明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朋友的事?”侯小明急忙解释道,生怕王浩认为他贪污。
“小明,我明白你的意思,不管你是否贪污,我都不怪你。”王浩真诚地说。
“我真是服了你了,这种时刻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侯小明叹了口气,眼睛红了起来。
王浩伸手抱住他:“小明,谢谢你的仗义相助!”
“哎,我真没有帮到你什么忙,倒是害了你。”侯小明惭愧地说。
“小明,别想太多了,好好睡一觉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王浩安慰道。
侯小明躺到床上睡去,王浩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脑子里一团浆糊,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状。突然,他想到一个最直接的办法。于是,他拨打了赵涛的电话。
赵涛正在宾馆房间里休息,昨夜折腾了一晚上,他实在困乏,刚闭上眼睛,就被王浩的电话吵醒。
“喂,赵涛吗?”王浩迫切地说,“我找到王涛的父母了,他们还活着。”
“哦,他们怎么样?”
“他们在医院里,你赶紧过来吧。”王浩急切地说。
“好的,我马上到!”挂掉电话,赵涛穿好鞋匆匆往楼下走去。
赵涛乘车来到王浩的家门前。他按响了门铃,片刻之后,门打开了,站在门内的人竟然是赵梅。
“你找谁?”赵梅问道。
“你是谁?”赵涛愣了一下,问道。
“我叫赵梅。”赵梅答道。
赵涛顿时明白了,这就是王涛的妻子,他急忙礼貌地说:“你好。我姓赵,王浩的朋友。”
“哦,快进来吧。”赵梅侧身让他进屋,然后转身回屋,给赵涛泡了杯茶,递了过去。
“嫂子,王涛他爸妈怎么样了?”赵涛焦急地问。
“在医院里呢。”赵梅说,“你先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