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伟一听有人呼喊他名字,还是那么熟悉的声音。
他诧异愕然之余,转身循声看去。
竟然真的是孔捷。
他也是惊喜地道。
“孔二愣子?你怎么来了?”
孔捷哈哈一阵朗爽地笑了起来。
他快步走上前,将酒坛子放在地上,对丁伟一把抓着手臂。
“哈哈哈,老丁,你个老王八蛋,这些年,你龟缩到哪儿去了?”
“你个老小子,可想死老子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丁伟也是一阵哈哈大笑,“好你个孔二愣子,你大爷的,一见面,你诅咒我吗?”
孔捷长叹一口气,“你个混蛋老小子,真的,你让我一顿好找啊!”
“我托了多少关系找你,还真以为你死了呢!”
“你到底躲到哪儿去了?”
丁伟长叹一口气,“我也没有故意要躲到哪儿去!”
“就是当年经历那趟子事,蹲了几年冤狱,出来之后心灰意冷,就回了一趟大别山,之后就随便找了一个乡下,隐居了!”
孔捷听着丁伟三言两语,竟然把这么多年的行踪,说得如此简单。
“老丁啊老丁,你真是……”
“唉,你真就这么狠心,竟然都给我捎个信,你真是个老混蛋啊!”
丁伟慨叹道:“孔二愣子,抱歉了!”
“的确,是我做得不对,你要骂我,要打我,都没问题!”
孔捷哈哈一笑,“少扯犊子,你既然回来了,就陪老子喝酒!”
说话间,将一坛子酒塞在丁伟手里。
丁伟抱着那一坛子酒,多年的战友情,自然是二话不说。
“好,孔二愣子,咱们多年未见,今天总算是在老李的墓冢前相逢。”
“我们兄弟不醉不归,一醉方休!”
说话间。
拧开了酒坛子的封泥,“吨”,“来,孔二愣子,我敬你!”
“我听说了,老李、老赵走后,是你养育了他们俩的子女,作为兄弟,你够仗义,够大义!”
“我替老李敬你一杯!”
“duang~”
孔捷释然笑道:“行了,喝酒,哪来那么多废话!”
“喝!”
两人拎着酒坛子,碰了一下,仰头“咕噜、咕噜”灌了几口烈酒。
半晌。
孔捷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进一步说道。
“呃,对了,这些年啊,你的两个儿子,丁琦、丁义珍来找过我,打探你的下落!”
丁伟“呃”了一声,“这两个小兔崽子啊,说实话,我根本不想管。”
“孔二愣子,据我估计,我这两个儿子啊,迟早得出事!”
孔捷一愣神,“你这话什么意思?”
丁伟无奈地苦笑道:“还能什么意思?”
“不管是丁琦,还是丁义珍,他俩会违反党纪国法啊!”
孔捷:“……”
半晌。
“你个老小子,销声匿迹这么多年,怎么?好不容易冒个头,就诅咒你的两个儿子?”
丁伟意味深长地道。
“孔二愣子,你看我像是诅咒他们吗?”
“知子莫若父,我的儿子,是什么脾性,我比谁都清楚。”
“所以呢,这些年,我也知道,他们四下打探我的消息。”
“我是故意躲开,眼不见为净。”
孔捷“呃”了一声,“老丁,你这什么思想觉悟啊,不是当兄弟的说你!”
“既然你都预见了,你的两个儿子可能会犯错误,难道你就不打算阻止、阻止,你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接受‘人民的名义’审判吗?”
丁伟轻微摇头,“孔二愣子,你真以为,随便劝说几句就有用的话,官场里还有那么多贪污腐败分子吗?”
“特别是老二丁义珍那小子,一副奸商相,他迟早要腐败掉,一旦他的权力足够大了,一定会翻船!”
孔捷抬手指了指丁伟,“老丁啊,我都表示怀疑,你个老小子,就是一个毒士,张嘴就诅咒自己的儿子,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真服了你!”
丁伟哈哈大笑,“算了,不说这个了,来,喝酒!”
孔捷欣然表示同意,“好,喝酒!”
两人就这么在李云龙的墓冢前,痛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