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鸢手上顿了顿,复又不着痕迹地调整了坐姿,手上拿着毛笔继续写字,道:“我如今身子畏寒,昨夜更是着了凉,穿着秋衣有何奇怪?”
她说着,抬头斜睨了他一眼,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反问道:“魔尊大人是希望我受寒吗?穿个秋衣也要管。”
北冥离低着头与她对视,一双眼虽含着笑却带着几分探究,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势极具压迫感。
二人对视半晌,见季清鸢眼神没有半分退缩心虚之意,他眼里的探究才散去几分。
季清鸢一颗心绷得紧紧的,至此见他神态松了些,才慢慢地舒了口气。这口气还没吐完,她就听到北冥离突然道:“那小娘子的脖颈处又是如何了?”
他弯下腰来,目光灼灼:“不妨给我瞧瞧?”
季清鸢:“……”
他逼得太近,季清鸢往后退了退,又推了推他,道:“一开口就是要看这看那,我们人族有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我好歹是个姑娘,魔尊大人可别毁我清誉。”
“至于脖颈发疼……我这几日躺的太多,有些难受,昨夜就偷偷去了后山摘花,被蚊虫咬了。”
她眼眸微眯,上下打量了北冥离几眼,带着几分揶揄道:“虽说后山的蚊虫又多又毒,但这都是小疼,魔尊大人不至于连这点小疼都受不了吧?”
北冥离倒也不生气,只轻笑两声道:“自然不会。”
他眸光潋滟,眼眸含情,端得是风流俊朗,又身带矜贵而不显轻浮。
“小娘子娇弱,我只是心疼小娘子罢了。”
季清鸢跟他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心里也清楚这人日日戴着面具,十句话里没有半句是真情。
她也不甚在意,被他试探了这么久心里也有些烦躁:“所以呢?”
“魔尊大人如此心疼我,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把后山的蚊虫统统灭了好贴切表达你有多心疼?”
她这话一出,倒叫北冥离愣了一愣,然后压不住笑意,直笑得肩膀轻颤,这回笑得倒有几分真实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