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岫白没去拦,毕竟再把她拦下来留着,他自己能不能控制住,也是个问题。
他原本就是想得到她的心,如今既然确定了她心里也有他,那么其它的,他都可以慢慢等。
待他们二人堂堂正正站在一起……
江岫白唇边笑意更深。
不同于往日装乖巧恭顺时的假笑,他这次笑得无比真心。
季清鸢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浴房门后,只在地上留下一串水珠。
江岫白站在浴池里,良久,他站起身来,捡起季清鸢入浴池时脱掉挂在旁边的外袍。
他抓着那件外袍,嗅了嗅。
没有师尊,但师尊的衣裳也可以。
……
季清鸢出了浴房,便躲去屏风后,迅速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裳。
尽管身上的衣裳可以用法术烘干,但她还是习惯性换一件。
她换完衣裳,略略松了口气,又坐在软榻上,拿了软布擦拭自己湿润的发尾。
她擦着没多久,身前便覆了道阴影。
季清鸢侧头往后看,果然见江岫白正站在她身后,一身水汽,脸上带着些残存的红,对襟中衣微微敞开,墨发披散在身后。
看上去倒是莫名的柔软温和,带着几分引人蹂躏的欲色。
江岫白唇边依旧带着笑意,在她身边坐下,颇为自然地从她手中接过软布为她拭发。
季清鸢这几天可谓是跟他斗智斗勇,又被他抓着轻薄了一晚上,好不容易解了体内的醉笙香从水里出来,此刻也犯懒。
慢慢地,她便躺了下来,头枕在江岫白的大腿上,闭着双目假寐。
江岫白坐在软榻边,一下一下地用软布为她拭发。
直到头上那双手的动作停下,已经朦朦胧胧有了睡意的季清鸢才睁开眼。
她坐起身来,还不忘道:“阿白快回去吧,早些休息。”
经过今晚才知道被爬了很多次床的季清鸢可不敢让爬床惯犯睡在这。
江岫白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在她脸边亲了亲,道:“好。”
他转身往外走,季清鸢睁着眼睛见他走了出去,门也被轻轻关上,才松了口气。
她伸了伸懒腰,走过去将木门检查了一遍,确认关紧了后才又回了软榻边。
她复又回了软榻边,检查了一边明日要带的几样东西,随即又躺倒了在软榻边。
未躺多久,季清鸢忽地睁开眼睛。
窗边,有陌生气息。
季清鸢起身,握住枕边放着的月凝剑,收敛气息往木窗边走。
那气息极淡,但季清鸢能够确定这不是她熟悉的气息,应当不是她认识的人。
心下有了主意,季清鸢一掌往木窗打去,木窗“啪嗒——”一声被掌风掀开。
木窗的掀开的同一瞬,季清鸢另一只握着月凝剑的手迅速往窗户外刺去。
“诶诶诶!哎呦!”
随着一声颇具朝气的少年音响起,季清鸢的剑遭反弹,不轻不重地被打了回来。
季清鸢握住月凝剑,蹙着眉头往窗外看。
窗外是一个十八九岁模样的男子,墨发高束,一双褐色的瞳孔略圆,就像个性子直的朝气少年郎。
此刻那人正左手握着右手,捧到唇前龇牙咧嘴地吹了几口气。
这人竟然是徒手接的她的剑?
而且手上一点口都没破就接下来了?
季清鸢眉头蹙得更紧。
窗外那人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连忙放下手,调整表情,还装模作样整了整衣裳,清咳几声,道:“夫人……未来夫人好,在下苍术。是魔界最为俊俏最为强大最令人崇拜的魔尊大人……的右护法,苍术。”
话说完,他还一边偷偷朝季清鸢身后的屋里看。
季清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