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蹬车的不是我啊,我这腿也不咋够长呢。”
张文勇穿上军大衣,暖和多了,刚从绝境中被解救出来,此时一身轻松,竟然心情十分愉悦地坐在自行车上欣赏起了雪景。
路灯的光线映照下,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在北风中轻盈的舞蹈着。
仰着脸,任冰凉的雪花落到脸上,嘴角依然挂着微笑。
“知谁便是知音者,且作岩溪雪景看……晓敏,我会永远记住今晚的这场大雪~”
他真希望这场雪永远不会停,这条路一直没有尽头。
连晓敏知道张文勇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自小就闷头看了许多的书,听他说这句诗词,也明白其中含义。
这是诗人退隐山林的愿望,希望能够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欣赏自然风光。
心中暗想,可是,他的未来,是不属于山林的,说不定就要去那遥远的法兰西了。
自打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过来以后,张文勇一直在她的身边,亦兄亦友,是个性跟她最像的挚友。
以后如果去了遥远的另一个国度,恐怕在这样的时代,短时间内难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不过那句话讲得好,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么,说不定能闯出另一片天地,她对三勇哥充满信心。
……
骑出去不少路程了,已经远离帽儿胡同,连晓敏终于停下自行车。
张文勇下了车,开始活动身体,胳膊腿逐渐也活动开了,缓了过来。
连晓敏思忖着,这地方已经离史家胡同很近了。
他们找了个隐蔽的胡同里面站住,把车停在一旁,两人开始低声说起事情的经过。
原来张文勇和王新田、豆包、虎子去打猎,因为临时少了晓敏,最后决定就去野凤谷算了,也别跑那么老远的了。
野凤谷还近些,危险性也小。
结果,还没到山谷呢,就在半路上,一次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他们发现了猎物的踪迹,四下分头去查看。
张文勇落了单,被一伙人给抓住了。
他实在是没想到对方人那么多,得有十多个,目标明确,就是想活捉,抓住立刻就撤,也没去收拾另外几个。
就这样,他被放到一辆货车,在那些人的看押下,就给绑到京城来了。
那个尖嘴猴腮的人和他大哥曹老八说话的时候,也不背着人,因此张文勇多少已经明白了一些缘由。
原来,事情真的和自己的身世有关。
其实这份疑虑前段时间就已经存在他心里了。
果然,他不是张胜利亲生的三儿子,似乎是一个京城大资本家的孩子,那一家现在在法国。
这些人要跟姓李的什么人交易,而对方是想要自己的命。
还说着,到时候威胁姓李的,如果不给三倍的钱,就将张文勇交给他的对家——已经查出来的一个姓凌的人,也能捞一份钱。
他心中充满绝望,知道自己这一趟恐怕是死路一条了。
可是今天早上刚到地方,当晚却峰回路转,晓敏再次神奇地出现,拯救了他!
这该死的命运呐,看来命不该绝。
连晓敏也按照自己知道的部分,给张文勇讲了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过,关于她如何到了京城没有提。
只是说,今夜碰巧救了一个叫马晖的人,认出来追杀的歹徒中,竟然有那个上次绑架他的曹老八!
于是,救回马晖以后一问,才知道当年丢了孩子的大资本家章云甫,已经托在北京的故友凌先生去查此事了。
而马晖就是凌先生的人,负责办这件事。
她抓了曹老八,经过审问,知道了曹田押着人躲在帽儿胡同,于是马不停蹄,赶过来救他了。
关于李月荷,李淮东的事情,连晓敏也把自己知道的,都跟张文勇说了。
讲完这些以后,她侧脸看了看不远处的史家胡同,轻声说道:“三勇哥,那个凌先生,家就在这了,史家胡同46号院,据我所知,这一带住的人,非富即贵,都不简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