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乔学民是他侄子吗?
宋茵陈担心这事牵连乔树:“领导,乔树今年已经20岁了,她是一个成年公民,不管是长辈还是学校领导,都不可以剥夺她的教育权利。
所以,这事就算是乔树父亲和乔学民父亲的买卖,那也跟乔树无关!”
“凭啥无关!”乔学民振振有词道:“她爸既然收了钱,那这名额就是我的,凭啥拿了钱,这会儿还要翻脸不认账?”
宋茵陈瞥了他一眼:“可我听说,乔树爸爸是你三叔,而你父亲是家里长子,家里所有事都要听你父亲的。
而且你父亲还是你们乡书记,如今,收钱或是不收钱,有乔树说话的机会吗?”
纪彩月推了推眼镜:“我看个地方地理志,发现冀北南部一带宗族观念很强,他们认为家族所有重心都在长子身上。
举全家之力供养长子,所有资源也会倾向长子。
这种不是个例,而是普遍存在的情况,如此情况下,乔学民的父亲作为长子,又是家族里最厉害的发言人,他要抢夺乔树的名额,岂不是易如反掌?”
乔树接话:“没错,在我们家,我大伯最厉害,我是我们乡书记,所有人都要听他的,包括我爷奶。”
宋茵陈一脸讥诮:“所以在一个保守落后的家庭里,是一个当乡长的长子重要,还是一个种地的幼子重要?
是一个男丁上大学重要?还是一个不受待见的丫头片子上大学重要?
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会知道其中道理吧!”
乔学民恼怒不已:“你们啥也不知道,在这儿胡说什么,她是个丫头片子没错,可要不是我爸支持她读书。
你问问她,她能读三年高中,还能接连复读两年吗?”
纪彩月一副侦探附体:“你父亲资助她上学,焉知不是让她成为你的垫脚石?
毕竟只有她这个丫头片子考的好,大哥你才有机会进入华大这样的学校啊。
要不然,就是在华大当清洁工,你也是不够格的吧!”
纪彩月这话深深刺痛了乔学民。
“我咋就不合格?我也努力了多年,凭啥不如她一个臭丫头!”他说到后来竟然哭了起来:
“女人的作用,不就是嫁人生孩子吗?读那么多书干啥!”
这是他爷奶、他爸妈乃至整个家族、整个山区的人都是这么想的,凭啥乔树要成为那个例外啊!
宋茵陈看向默不作声的校领导:“领导,我觉得这事不宜过于宣传,反正都是乔树的名字,不如就说当初性别登记错误,您觉得如何?”
“不行!”乔学民还在挣扎:“这是我的大学,我不.....”
宋茵陈一脸严肃盯着他:“所以,你是想闹到公安局,最后你坐牢,你爸被撸职,还有某些帮你的叔伯被牵连!”
她这话不免有些威胁意味。
不管事情真相如何,乔树和乔学民是一家人,她妈妈还在那个家族里头。
闹厉害了,只怕于乔树妈妈不利。
校领导也不想将事情闹大:“乔....学民,请你去校务处办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