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我跟你说话呢,你应个声儿啊?”许二婶见许光明不说话,拍了拍他的胳膊。
许老爹张了张嘴:“他二婶.....”
许光明回过神来:“二婶,我不答应,这田是拿地跟你们家换的,你要,就把原来的地还给我家,就算要换,也得等我们家收了稻子再换!”
“啥?”许二婶差点没反应过来,这还是那个老实巴交的侄子吗?
“光明,婶子也没想占你家便宜啊,就是想替你爹把这稻子收一.......”
许光明打断她的话:“二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稻子,我让我舅舅帮我收,这事都已经说好了,就不麻烦你了!”
许二婶脸色变来变去,突然啐了一口在地上,叉腰骂道:“许光明,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娘死的早,从小吃我家喝我家,这会儿翅膀硬了,你就晓得你舅舅了?
没良心的东西!老娘看你这辈子下河淹死,上山摔死,生儿子都不带把儿!”
许光明听着她那句下河淹死很生气,他为啥不走河边,不就是秀容妹子做梦,说梦见他下河淹死,说老爹都跟着不得善终,第二天眼睛都哭红了么。
许老爹也生气了:“他二婶,你....你这太过分了!”
啥叫吃她家喝她家呀,分明是那些年没分家,吃喝都在一起。
他常年在外做工,不晓得家里事,明明挣的钱都让爹娘贴补给了老二一家子,光明还被许二婶苛待吃剩饭,裤子都没得穿,差点叫疯狗咬掉小牛牛。
还是大舅哥知道后,过来拍桌子摔板凳闹了一场,爹娘顶不住压力分了家,日子才慢慢好起来。
她这会儿咋好意思说出白眼狼这话来的?
许光明冷眼看着许二婶,他是老实又不是傻,小时候吃过的苦挨过的饿,又不是没了记忆。
“二婶,你就是把祖坟刨了,让爷奶出来说话,这田也不可能给你!”许光明扶着伤心哭泣的许老爹:“爹,咱走吧!”
“王八蛋!你挣几个钱了不起?”许二婶在身后破口大骂:“不就是贴着人家有钱女人,给人倒插门挣点钱,瞧把你牛气的......”
大舅见许光明父子过来很是意外:“这是遇着啥难处了?”
许光明摸出五十块钱给舅舅:“大舅,来得急也没买啥东西,你老别见外,还有就是,收庄稼我可能回来不了,劳烦舅舅给帮忙收一下,粮食就拉你家放着!”
原本没啥好脸色的大舅妈一听这话高兴了:“诶,咱光明就是出息了!”
大舅不要:“那不成,你这娃,进城几天庄稼都不要了,脑子糊涂了是不是?
舅甥两个推辞好一阵,大舅才收了钱,承诺庄稼收回来给许光明攒着。
许光明跟大舅说了想盖房子的计划,留在舅舅家吃了午饭才继续往车站去。
走半道上,就见不少人拿着竹竿往河边跑。
在垭口歇着的许光明,拉着一个同村年轻人问:“河湾里出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