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兴南的烟花很美,兴南这座古城也很美。
这天晚上,兴南所有的饭店都营业到很晚。
凑热闹的学生,看烟花的外地人,参加活动的政府工作人员,挤满了兴南大大小小的饭店。
“书记,那些学生和记者也就罢了,连政府工作人员也可以自己找地方吃饭,还实报实销。”
“这......可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秦国勋一脸愁容,很是肉疼。
他太了解这些基层工作人员了。
你说实报实销,他们不止是会挑最好的吃,还会趁机把烟酒之类的一起算在餐费中。吃完还会“兜着走”。
脸皮再厚一点,呼朋唤友,把亲戚朋友一起叫上占便宜,也不是不可能。
这要花多少钱?兴南政府现在是欠一屁股债。还这样大手大脚......
“秦县,你这还看不出来?他感觉自己要滚蛋了。”
“走之前做好人,落个好名声。以后的债也不用他还,恶人也不用他做!”
童鹤尘抓住机会挑拨离间。
周严哈哈大笑:“为了证明我的清白,这次所有的开销都由我个人负担。不花政府一分钱!”
“真的?书记你不早说,害得我有点不好意思,都没订饭店!”
廖明明笑着拔腿就要走:“不行,我去看看......”
周严伸手拦住廖明明:“急什么!我定了地方的!廖县长不肯赏脸?”
县委招待所餐厅灯火通明。
兴南县委县政府以及职能部门的领导陆续得到消息赶来。
由于没有事先通知,绝大部分人都是毫无准备。甚至有人已经休息,得到消息后急匆匆的赶来“吃饭。”
书记请客,除非极特殊情况,不来就是不给面子。
陆嘉琪和岳晔几人凑在一起嘀咕:“这是要提前告别?至于吗?”
当然不至于。
只不过是兴之所至,或者,是周严自己和这段经历做个告别。
知道周严有可能离开的几个人心思各异。
他们和陆嘉琪等人的想法差不多。周严这是想借此机会,和大家告别。
“书记,我从家里过来,一路走一路看,就觉得咱们兴南不一样了。”
“这么晚了,街上还到处都是人。那种挑着担子买面条的,我小时候才有,多少年没见过了。”
“刚才我一下子看到两个。”
“咱们兴南已经开始有点旅游区的影子了!”
余海英端着酒杯,有点动情:“我代表不了别人,就代表我自己,敬您一杯!”
周严微笑着和余海英碰杯,一饮而尽。
“就是请大家吃个宵夜!别搞得这么拘束。”
“最近大家都很辛苦,也很努力。我嘛,就是动动嘴,苦差事都是你们干的。”
“来吧,我也代表自己,敬大家一杯!”
没有酒入愁肠,也没有所谓的离愁别绪。
周严这顿酒喝的很开心。开心到没听见电话铃声。没接陆海和王鹏飞的电话。
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
周严懒腰刚伸到一半,就被电话铃声打断。
“陆书记,您真早......”
周严一骨碌坐起来,声音里还带着睡意。
“还没起床?听说你昨晚大宴宾朋,叫嚣江省的省会应该放在兴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