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上海区的情报就完全摊开在中共特科的眼皮底下,水淼已经拥有了多个代号,但是最主要的情报,以及她自己印象中关于国家大事的情报还是以峨眉峰的代号上报。
但是这一天水淼接到南京方面发的电报,译出来的时候眼皮子一跳。中央红军主力开始长征了,人类历史上一次惊心动魄的军事远征就要开始了。
随着范波的水涨船高,水淼在上海区的权力也日益变大,可以说,整个上海区的情报都要过一遍水淼的手才能到达范波的手上。
这让水淼想起钱逸飞,当初他在徐恩增身边的时候是不是也和她一样,明明是在踩钢丝,但是情报越多,反而越安心。
同时,借助水淼的消息渠道,袁不易越来越受到调查科吴兴的器重。水淼和他两人的情报加起来几乎将上海南京两站的情报算无遗漏。
但情报不是万能的,从江西瑞金武阳围渡口开始,每过一道封锁口,红军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尤其是11月30日上午,军委纵队的人马陆续到达湘江渡口,和蒋的jūn_duì 的阻击战到了白热化状态,决定党中央和红军生死存亡的最后时刻到了。
水淼在这个时候根本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平静,从不会抽烟的她这个时候也是烟不离口,表面上看着是为国军担忧,每一封国军大捷的喜讯让她表面喜笑颜开,但是内心的痛苦更甚十倍百倍。
1934年12月的一天,水淼收到中央红军向遵义方向移动的情报后,知道华国革命即将翻开崭新的历史篇章。
此时的国军如日中天,中共情报工作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不仅仅是调查处和特务处发展日益壮大,也因为中共信念不坚定的投机分子的叛变背刺。
浙南根据地的一位情报人员在南京执行任务的时候,直接投敌叛变,找到了戴雨农的特务处,说自己有峨眉峰的下落。
峨眉峰是什么人?!
从最开始的顾凤鸣枪击案,以及后来国党情报机关追查到的“九一八”情报……可以说,国党知道这么一位特工这些年一定在源源不断给中共传递情报,但是他们愣是没有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戴雨农亲自接见了这个名叫刘步桥的人。刘步桥实在是被这朝不保夕的日子吓坏了,他觉得现在中共已经没有希望了,还不如尽早转投他人。
“你怎么知道峨眉峰?”戴雨农一见面就单刀直入。
刘步桥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原先在苏区,我在特科干过一段时间的活,隐隐约约听到过这么一号人物,但是不知道代号,我们私底下都称呼神秘人,直到……”
刘步桥掏出一叠信纸,信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当初杭训班130名参训人员的信息。
还有一封加密过的密信,落款正是峨眉峰。这两样东西都是手写的,戴雨农一比对,就笑了。
“想不到这期学生中还藏着一尊大佛呢,这不屈才了吗。我老说人才不够,人才不够,怪自己眼拙没发现稀世珍宝啊。”
虽然戴雨农是笑着说的,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此刻他有多愤怒,各个大气不敢出。
把他们都带到南京来吧。”
……
“杭训班一期参训成员水淼?”
水淼一进单位看到两特务问她话,电光火石之间就明白这一定是当初杭训班出什么事了,更有甚者是她上报的名单信息泄露了。
“啊?是我啊。有什么事吗?”两特务看水淼一脸不解也不废话,“跟我们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