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目光冷厉,“你们是故意找茬的吧?”
岳川看了一眼“蚕房”,回以冷笑,“就算找茬,也得有茬可找吧!”
身后众人看到恐怖的“蚕房”,全都愤怒了。
“原来,我们身体里的虫子是你们养的?”
“你们真是丧尽天良啊,竟然养这东西。”
“可恶,真是可恶!”
面对众人的谴责,老者怀中的孩童疑惑问道:“爷爷,为什么他们说咱是坏人?”
其他孩童也都疑问,“是啊,我们种地、捕鱼、养蚕,他们为什么说咱是坏人?”
“爷爷,他们该不会是强盗,想要毁了咱们的美好生活吧?”
“爷爷,咱们是不是可以报官抓他们啊?”
听到这话,岳川瞬间气乐了。
强盗把抢劫当本职工作,被别人抢了,竟然要报警寻求法律援助?
许斧越众而出,大声喝道:“我就是官!你们要状告谁,给本官说!”
老者浑身衣衫鼓荡,周身劲气波荡不休。
“官老爷明鉴,我们只是普通山民,老实本分。”
许斧可没那么好糊弄,“这些虫子是什么?”
“是蚕!我们秘法养殖的蚕,能吐出不一样的丝线。我们祖祖辈辈靠这个挣钱,所以才秘不示人。难道这也有错吗?”
许斧被问住了。
其他百姓也都无语。
“难道这真是蚕?”
“是不是我们跟错了或者追丢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明明看着飞虫飞到这儿的。”
这时候,柳二惊叫一声,“哎呀,这蚕怎么还会咬人啊。”
说完,手一扬,竹簸箕被打翻在地,柳二抬脚一踢,竹簸箕化作黑影飞向老者一群人。
红虫子下雨一样从天而降。
柳二大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其他几人也有样学样,将养蚕的竹簸箕打翻,或是扬或是踢,全都精准飞向老者所在的位置。
老者修为强横,身周有无形的劲气缭绕,虫不能落,羽不能加。
青壮们也都将兵器舞得水泼不进,护住周身要害。
可是小孩儿就不一样了。
他们不断挥舞竹剑,却还是左支右拙。
红虫子生猛凶悍。
平时被削了翅膀和足,只能像蚕一样憋屈的活着。
但它们攻击的欲望有增无减,但凡能触碰到人体,瞬间就是猛烈蛰咬。
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虫雨平息的时候,所有孩童一个不落,都被蜇伤,一道道红色的丝线从伤处直通胸口。
柳二晃着手,“我们不是故意的,真的,你要相信我们!”
将蚕房掀了个底朝天,柳二等人却毫发无损。
反倒老者这边,所有孩童以及半数妇人都被咬伤,几个青壮男性也面若死灰的捂着胸口。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他们却心知肚明。
之前老者说一定会救孙子,纯粹是哄骗小孩。
这种虫子根本无药可医。
虫子蛰咬的瞬间,会把虫卵注入人体,而这些虫卵会向着心肝脾移动,在周围蛰伏起来。
和外面那种经过法术炮制的虫子不同,蚕房里的虫子野性凶猛,会疯狂啃食宿主心肝脾,成长蜕变后破体而出。
也就是说,十天半个月后,被蛰咬的人就会被啃成空壳。
整个家族即便不会血脉断绝,百年来积攒的人口也毁于一旦。
“爹……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老者嘴唇哆嗦,随即瞪着血红的双眼看向柳二,看向许斧,看向密密麻麻的百姓,最终落在岳川身上。
“杀!杀了他们!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他的子孙们立刻从草庐、木屋取出兵器,默不作声的冲向百姓们。
许斧看到这一幕,顿时拔剑,“大胆!敢在本官面前亮兵器?”
之前与许斧决斗的楚人也挺身而出,与许斧肩并肩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