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二绝?”
听李玥妩说出要求后,众人都是一愣。
许多人面上都带着不解。“鹿鸣”二字他们大约猜到跟鹿鸣书院有关,但鹿鸣书院只有琼山先生,没听过什么二绝。
“不知,娘子说的可是前朝末帝年间出现的那两位?”有一年约四旬的男子问道。
见李玥妩点头,他才给其他人解释了一番。
最后道:“鹿鸣二绝销声匿迹,私以为是鹿鸣书院有意为之。若我们追查他们的踪迹,会否引起鹿鸣书院的恶感。”
因着世子曾前往鹿鸣书院求学,西南对他们一直保持友善,双方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和睦关系,若是因此惹恼了他们,怕是得不偿失。
李玥妩并未回答,反而问了旁的问题。
“盛京对西南的态度,从霍翊安回程的经历,已经不难看出了。不知各位可有何计能解此困局?”
能被霍南誉选做幕僚,应当没有蠢货。
平南王府是选择牺牲儿子保全自己如今、乃至往后五十年的风光,还是的以两个儿子换一个霍南誉在盛京苟且的机会。
不管怎么选,都要有牺牲。
所以,这个困局要如何解?
幕僚们纷纷陷入沉思。
他们说不出要两位郎君牺牲的话,自然也不能叫霍南誉也搭上性命。而且,霍南誉千方百计要保下霍翊安,也说明了态度——他不要弟弟们牺牲。
李玥妩于是道:“府上的三郎君都明白,要保护兄长们,先要自己变强。”
有人小声反驳,“此话说来容易。可西南地处僻远,如何能有与盛京抵抗的能力。”
另有人问李玥妩,“李娘子的意思,是要拉鹿鸣书院入阵营?可鹿鸣书院从不参与朝堂之争。”
“真是这样吗?若不参与朝堂之争,‘破军现,紫薇出’的预言如何传遍中原?给正德帝的‘天命所归’四字又是为何?”
李玥妩坐在主位,指尖摩挲着手令,心中想到裴泓之南下之前的那句“裴家亦无法置身事外”。
“那,李娘子的意思是?”
李玥妩起身,“四年前,鹿鸣二绝之一的良平先生曾现身江南西路,你们顺着这条线,先寻一寻他的踪迹。”
负责搜集消息的幕僚得了令,就先一步离开了。
剩下四人中,有一面白无须,年近三十的男子上前一步,叫住了李玥妩。
“李娘子,在下左岚序。世子先前来信,并未提及您的身份,且信中之意,隐约也有叫我等守好西南之意。在下并非质疑娘子的身份,只您今日的命令,似与世子相悖。”
李玥妩停下脚步。
“世子何时给你的信?”
“一月前。”
“那时我们还未离京。”
左岚序了然,世子那时还不知二郎君的回程路会有这么多危险,也未料到,盛京会赶尽杀绝,甚至已经将手伸到了西南内部。
“那,我们当真不要出手肃清内部吗?”王录肯定不会只有一个。
“西南是王爷的西南,世子还只是世子。”李玥妩看他,“你想越过王爷在军营下命令吗?”
左岚序一深想,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这些年,世子在王府掌权,料理平阳王的后宅,教养弟弟们,王爷一贯放任,叫他们险些忘了,军权始终在王爷手中,军营始终是王爷说了算。
“你们若实在闲的没事,将各路的暗桩帮着理一理。这一路回来,能用的没两个。”
李玥妩出了小书房。
院外,霍翊安孤身立着。
见李玥妩出来,笑了下。
“李娘子,白叔他们回来了,你要去见见吗?”
李玥妩摇头。
“不必了。”她问,“怎得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