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李玥妩没有思考太久就答应了。
注意到霍南誉眼底一闪而逝的错愕,她唇角扯动了一下。
霍南誉的想法她多少能猜到一些。
她对裴泓之有信任,但更相信自己。只要有能寻得真相,报仇雪恨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
霍南誉也并非优柔寡断之人。
“十五过后,小安便会动身南下。”
依着礼法,他只能安排百人护送。这些人手他都精心挑选过,也算是各种强手。但平阳王在盛京的经营被打散的七零八落,他回京时间也尚短,到底是有心无力。
随后,霍南誉又将其他安排同李玥妩商议了一番,确定好计划,已过了大半个时辰。
霍南誉喝着凉了的茶水润口。
犹豫片刻,还是问了句:“此事,可要叫泓之知晓?”
“不必。”李玥妩道。
经过布置,裴泓之虽然如愿去了两浙路,但显然正德帝并不放心他。武德卫名为保护,实则监视。
他保全自身即可,不必再为自己忧心。
霍南誉叹了口气,不做劝说。
他离开前,又叫买了几份点心,还单独要了丸子和米粉,带回去叫府里的厨子做给三公主和霍翊安尝鲜。
这是正月初十,下了新年的第二场雪。
细雪慢慢悠悠落了一夜,次日一早也积了厚厚的一层。
长顺和广福一早起来扫雪。
才开年,小馆的客人并不多。备了先前一半的早食也还有的剩。
广福坐在火炉前吃包子,桂香在灶头练习刀工。
孙婆婆看似在认真擦拭蒸笼,实则神思早不知去了哪里。
“娘子呢?”长顺从外头进来,身上披了一层雪。他目光在小馆内扫了一圈,没看见李玥妩,看似随意的问了句。
广福咽下最后一口包子,站起身,道:“娘子去了后院。咋,你也要盯着娘子的行踪?”
长顺面上表情一僵,干笑了声,“胡说什么,不过是随口一问。”
广福哼了声,错身走过,扛起他立在门口的扫帚,嘀咕道:“出去一大会儿,也没见把门口的雪扫干净,不知做了甚。”
长顺听清了也只当没听见,偏头对上女儿冰冷的目光,嘴唇嗫嚅着,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桂香低头,拿刀的手不稳,切到了拇指上。立时就有一股鲜血涌出来。
孙婆婆瞧见了,忙叫她去包扎。
“这般不当心。”
“无事。”桂香往后院走,路过李玥妩的房间,视线停留了一瞬,很快移开。
待她包扎好伤口回到前面,跟父亲擦肩时,低头,几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长顺面色一变。耐着性子将桌子草草擦了一遍,瞅着孙婆婆不注意的空档就要出去。
“去哪儿啊?”
广福拿着扫把横在门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长顺脚步不稳,身子晃了下才站稳。
他下意识往对面茶馆看去,先前还坐在那里的三人却不见了踪影。
“广福,进来,把门关了。”
孙婆婆手里拿着两张纸,从后院走近。
广福闻言将长顺推进去,拿起木板将门抵上。
孙婆婆寻了个位置坐下,掌心按在纸上,语气低沉,“娘子待你们fù_nǚ 不薄。管你们温饱,还教你女儿手艺。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活该落到如今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