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呢？”
裴微容语焉不详，霍南誉还是瞬间明白。
他笑，“三哥实在高看我了。”
无论他是什么看法，于裴泓之而言，皆不会有动摇。
何况……
他道：“李娘子性情坚韧，品性、见识并不逊任何女娘。”
裴微容沉默了片刻，“嗯”了声。
话题就此止了。
裴微容问起旁的。
“你与公主的婚事定在何时？”若在年前，他或许能参加。
霍南誉知他意思，道：“钦天监看了日子，腊月十八是个诸事皆宜的好日子。再等就要到十六年三月了。”
钦天监说到底是听命官家行事。
以往，公主选驸马，少则半年，多则一载。虽说三公主是嫁入王府，并不另立新府，也当有半年的时间仔细筹备。但钦天监算了间隔这样长的两个日子，明摆着是要他们在年前成婚。
这是担忧横生枝节呢。
“你是如何想？”
霍南誉脑中闪过在辅国公与三公主相处时的画面，顿了下，道：“既成婚，我自会当起责任。”
裴微容颔首。
到底是朝堂之事，三公主一个女娘也无从选择，又何必迁怒于她。
“你若实在不喜，敬着便是了。总归她是嫁入王府，日后你收了旁的妾室，莫越过她主母的位置就是。”
霍南誉敛眸喝了口茶，语焉不详，“再说吧。”
暮色四合，两人才起身。
“李娘子，”霍南誉走到门口，又停下，“最近可有新鲜的吃食。”
李玥妩也停下脚步。
“大人稍等。”
片刻，桂香就拎着一个竹筒从后院出来。里头是一早做的水果饮子。
另一边，孙婆婆也包好了菊花酥。
李玥妩将其递了过去，解释道：“饮子里添了一点梅子酒，虽不醉人女子也不宜多饮。若是脾胃略弱，就搁置一旁，温了再用。菊花酥也不宜多食，以免败了食欲。”
霍南誉心里诧异她会猜出吃食是给女子的，面上不显，道了谢，将一小块碎银放到了柜台上。
两人出了小馆，登上马车。
裴微容手中的扇子缓慢的摆动着。
“李娘子耳目聪明。”他道，“方才我俩的交谈，她约莫听了个大概。”
小馆本就不算大，又实在安静，耳力稍好一些，能听到也不难。
回想先前，不论是他们提及裴泓之的心思，或是试探对方的态度，李娘子的神情都不曾变过，置身事外的情态仿佛他们言谈中的另一个主角并非自己。
裴微容难得生出分尴尬的情绪，但他心中更多的是惊讶——通过为数不多的见面和零星的交谈，准确猜测到霍南誉心思的敏锐和以点破此事来表明态度的聪慧。
几乎与裴泓之如出一辙。
裴微容心中竟诡异产生了一股好奇。
若小五真同她成婚了，夫妻二人日后的生活会是何等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