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何家察觉他的不适,他还得故作轻松,每天照常做事,甚至强忍着腹痛去帮忙。他有时忍不住自己劝自己:“也许过几天就好了,等种子彻底发芽了,黄瓜苗长大些,我也能稍微歇歇。”他不断安慰自己,想用希望驱散心中的不安。
何大妈偶尔见他脸色有些泛白,心里也有些疑虑,但每当问起时,李向前总是笑着说没事。久而久之,何大妈也就没有多想,只是提醒他要按时吃饭,好好休息。可何大妈一离开,他的笑容便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挣扎与疲惫。他不止一次想过要去看看郎中,但想到镇上的路程,再加上诊金和药钱,他便犹豫了。如今何家的生活刚有些起色,他不想因为自己增加开销。
一天清晨,李向前正打算去浇黄瓜地时,疼痛再次袭来,肚子一阵绞痛,他险些摔倒。何大妈正巧从屋里出来,看到他脸色发青,满头冷汗,急忙走上前,惊慌地问:“小李,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李向前强撑着挤出一丝微笑,勉强答道:“大妈,没事,可能是昨天吃了点凉的东西,有些肚子不舒服,过会儿就好了。”他说得云淡风轻,试图不让何大妈担心,可是何大妈一眼就看出他的勉强。
何大妈不放心,执意要他去镇上的郎中看看,甚至准备收拾包袱和他一同前往。李向前见状,连忙摆手,苦笑着说:“大妈,您别忙活了,我这就是小毛病,不值得跑一趟。镇上的诊金不便宜,我去也是浪费,歇一会儿就好了。”
何大妈却不依,皱着眉头劝道:“小李,你年轻可别大意,身子是自己的宝,不能硬撑。花点钱不算啥,要是把病拖大了,那可怎么办?”她的语气中透着关切,甚至带着几分责备。
李向前见劝不动,心中也暗自感动。他知道何大妈是真心关心自己,便点点头,答应她会稍微多歇息,不再逞强。
可是他心里依旧存着侥幸,觉得或许自己可以撑过去。毕竟他年轻,平时也没什么毛病,或许只是劳累所致。他尽量减少了劳作,开始按时吃饭,也尽量多休息,希望能自我调养好身体。然而,几天过去,疼痛不仅没有缓解,反而开始加剧,尤其是到了夜晚,腹部的疼痛像是刀割一样,让他辗转难眠。他躺在床上,紧皱着眉头,内心充满了痛苦和焦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病症。
某个夜晚,疼痛再次如潮水般袭来,他握紧拳头,冷汗涔涔地从额头滑落,嘴唇紧抿,生怕自己发出声音惊扰到隔壁的何大爷和何大妈。他忍耐着,咬紧牙关,心里暗暗挣扎着,思索着是否该妥协去看郎中。然而理智告诉他,若真是重病,何家的钱根本不够应付医药费,甚至可能会让他们生活重回困境。他不想让何家为他付出这样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