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四合院里只有李向前一个人在忙碌着。他的手上渐渐磨出了泡,但他毫不在意,只是机械地重复着铲土、清理的动作。每次铁锹刺入泥土时,那种潮湿而沉重的触感都让他感到一种难言的压迫,仿佛这片地已经不再属于他,而是变成了某种他无法掌控的东西。
终于,地里的腐烂土豆几乎清理干净了。李向前站直了身子,望着眼前那空荡荡的土地,心里涌起一阵复杂的失落感。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目光渐渐转向墙角那块黑色的石头。石头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有生命般注视着他。
“这块石头到底是什么东西……”李向前心里不由得再次冒出这个疑问。他不敢再多想,匆匆把石头放到一边,转身回到了屋里。
第二天一大早,李向前就被一阵刺耳的鸟叫声吵醒。天还未亮,四合院里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灰雾,湿冷的空气从破旧的窗缝里钻进来,让他打了个寒颤。他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昨夜折腾到很晚,清理那片土豆地耗费了他大半力气,手上隐隐的酸痛还没有完全消散。
但他不敢怠慢。今天是个关键的日子,王铁柱答应帮忙“醒地”,他必须全力以赴。李向前简单洗了把脸,随手套上一件旧外套,便匆匆走进院子。
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几只麻雀在围墙上跳跃。昨晚清理的土豆堆在角落里,散发出微弱的腐臭味,提醒着李向前他刚刚经历的失败。可他的心中并不全是绝望,反而有一丝隐隐的期待。即便他对“醒地”这种古老的做法并不了解,但眼下,他愿意抓住任何一线生机。
过了一会儿,王铁柱准时到来,手里提着一个老旧的竹篮,里面装着几样李向前看不太懂的东西,有些植物的根茎,还有几块看起来像是符纸的东西。李向前疑惑地看了看竹篮,心里不禁感到几分迟疑和不安。这些看起来都像是村里老人们才会用的东西,似乎带着一种古老的仪式感。
“铁柱叔,您这些东西是用来干嘛的?”李向前忍不住问道。
王铁柱轻轻放下竹篮,抬头扫了一眼四合院的布局,脸上带着一种沉稳的神情,仿佛已经在心中演练了无数次。然后他转过头来,轻声说道:“这些东西都是用来给地‘叫魂’的,按老规矩,咱得让地重新‘活’起来。这地里以前的气被压住了,现在得把它唤醒,这些东西就是为了这个准备的。”
李向前听得心里有些发紧,但他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毕竟眼下这是唯一的办法,他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王铁柱身上。他点了点头,压下心里的疑虑,示意王铁柱继续。
王铁柱开始行动,他拿出一捆细绳,沿着李向前的土豆地周围小心翼翼地铺了一圈,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对着土地低声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