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一路上风平浪静。
锦衣卫护送秦驰回家的事情,还是传到了各家那里。
袁尚书府,书房。
袁尚书今日心情颇好,正跟身边的幕僚说起朝堂上发生的事,“今日秦祈安得罪了大半的官员,日后就算我不出手,他也走不远了。”
“大人,陛下让锦衣卫护送秦祈安,也是在警告暗处的人,秦祈安是他护着的,短时间内不会有人胆敢朝秦祈安下手。”坐在离袁尚书最近的幕僚说道。
他的观点很快得到了其他幕僚的认同。
但还是有人猜测道:“当中会有人铤而走险吗?”
“我看未必。”
又有一个幕僚故作高深道,“秦祈安如今的局面,往大点儿说他是得罪了大半个朝廷,恰好得罪的人多了,对他反而有利。谁也不乐意当出头的那个,你等我出手,我等你出手,久而久之,得益的人还是秦祈安。”
闻言袁尚书笑容收敛。
不要说别人的心态,他刚才都有这种心态,以为不需要他来出手,别人自然会对付秦祈安。
连他都有借刀杀人的心态。
何况是他人?
恐怕那群龟孙子正等着他的行动。因为谁都知道袁家和秦祈安有仇。
越是深思,袁尚书心情都没了,“现在的情形还是有利于我们的,想个办法将杨家拖下水,杨家不是在背后支持秦祈安吗?那就把他们送作堆好了。”
“这个不可,把杨家推向秦祈安,岂不是给秦祈安添助力?”
“此言差矣,杨家亦是与咱们不和。”
“杨阁老行事谨慎,想捉他的把柄不容易。”
“在他身上找不到,便从他的儿子和侄子入手。他儿子在礼部,跟他父亲学的行事作风,不好捉把柄,那就查他的侄子杨令瑜。在徽州府任知府期间,不信他就没干过什么……”
杨令瑜如今在大理寺任少卿。
调回来有段时间,尚未有出彩的政绩。
袁尚书若有所思道:“之前听说金海胡同的命案,大理寺调查了这么久,可有线索?”
“好似未曾查出什么,说是疑似江湖仇杀。”
“江湖仇杀?”
这就是个笑话。
只不过双方人马都没有露头,又没有损伤到谁的利益,也没有死者家属站出来,衙门便随便寻个名头糊弄过去。
由于可见杨令瑜此人的能耐有限。
袁尚书当即下令让人去徽州调查杨令瑜以往的事,再让人安排一下,要给秦驰一个教训。
有人出手还好,没有人出手,让秦驰过得太过安稳,他又咽不下那口气。
不管袁尚书这边如何想。
秦驰回家受到了热切的关怀。
宋锦关心过后,又轮到其他人,然后是景大夫把脉,确认他的身体无恙,大家这才放心。
等秦驰用过晚饭。
便沏了壶花茶,坐在厅堂里给大家说起了今日之事。
提到那份众臣辛苦了一日写出的奏疏,秦驰高深莫测的一笑,“采用的可能性不高。”
宋锦听过之后,“写得不是挺好吗?”
“哈,按照宫里那位的性格,最大的可能就是采取宁国公的提议。”洪老头吃过的盐,比在场的诸位吃过的米都多。
众人一致看向他。
宋锦柳眉轻蹙,“那相公岂不是要吃亏?”
“没大问题,最多就是破财。”洪老头觉得能用钱解决的都是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