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聂海芳视线看不到的地方,整个京城公安系统都在待命。
她不知道,副部长最后一通电话挂断后,部长已经发了脾气,重申了常威的案件主导权。
而且,这是中枢的意思。
副部长在心里亲切问候聂海芳的劣祖劣宗。
李来福匆匆赶来时,派出所门前胡同里站满了各分局、各大队、各派出所的来人。
还有各街道治保队长缩在角落里不敢吭声。
“来福。”
有人喊他,转过头去看,是前门所的李所长。
“李所,你怎么不进去啊?”
“大家都没进去,我们就不搞特殊了。”
李所长给他塞了包烟,小声道:“帮帮忙,一会画像给我们多派五十张。”
李来福想要把烟掏出来,被一把按住,无奈道:“李所,一共就印了一千张。”
“怎么就印了这么点?”
“部里的人拿走了办案权,这还是常威自己花钱印的。”
这话一出,旁边竖着耳朵听的几个东城分局派出所长顿时不干了,囔囔起来,“怎么能这样,欺负我们东城分局是吧?”
“摘桃子也没有这么干的吧?”
“脸都不要了吗?案子查到最后一步了,跑来抢功?”
然后消息从东城这一片传到西城那一片,跟着崇武、宣武、朝阳......
东风吹,
战鼓擂,
这年头,
谁服谁?
常威能在京城公安系统横着走,那是一件件、一桩桩,大案要案验证过的。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是子弟。
京城公安系统的子弟。
从根子上来说,都是自家人。
同仇敌忾下,聂海芳已经在京城公安系统里臭大街!
两个陌生的警察低着头贴着巷子的围墙边往前走,心里默默哀悼。
也在庆幸,幸好及时弃暗投明。
挤到院子里,探着头四处张望,正好看见石榴树阴影下正在和几人聊天的常威。
“姜红霞,你不是有个同学在部委上班吗?能不能让他帮忙查下聂海芳这十年经手过的案子?”
“你觉得有冤假错案?”
“她太热衷权利,嚣张跋扈,急功近利,这样的人办案,难免会有错漏。”
“那不是和王文龙一样?”
“不,比王文龙更可怕,王文龙可从来没有向我服软过,聂海芳刚才给我打过电话,有求和的意思。”
姜红霞诧异道:“那不是挺好吗?”
常威饶有深意的瞅了她一眼,这傻妞自上班就在鼓楼所,又有师傅朱飞虹护着,没接触太多人性的阴暗。
姬晓望也在感慨着,小声道:“姐,这样的人才更可怕,她现在为了破案能放下身段,等案子了结,她报复起来更疯狂。”
在津门市局两年,他见多了心理变态的罪犯,也看多了领导之间的倾轧,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的用蜗壳保护着自己。
常威认同的点点头,认真道:“你们要记住,永远牢记对方丑陋的一面,不要因为几句话就心软,否则你们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活该。”
几人若有所思的点头。
邬继茂连忙跟上。
聂海芳不同于四合院里的人,她既有野心,也有权利。
对于常威来说,她是个单脚拉屎的女人——dangerous women。
王文龙事情后,常威明白一个道理——危险要扼杀在萌芽里。
大海波涛浅,
小人方寸深,
从来名利地,
易起是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