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从同事那里得知,她的公公婆婆掏钱给大孙子买房,据说出了四千块。
一套房子五千块,公婆居然拿出了四千块!
凭什么呀?
而且事先都没有跟他们商量一下。
她家周安还小,等长大了,到了娶媳妇的年龄,岂不是两个老的手里的钱,都补贴给许秀丽的儿子?
还能给她家剩下几个钢镚?
一直以来,姚铁梅就知道妯娌许秀丽是个会算计的。
但是以前,许秀丽算计的是周朗,她可以袖手旁观。
再说了,那个死了的女人留下的钱,许秀丽也算计不到。她顶多只能算计能够看得到的房子。
当初,周辰住进那套小洋房的时候,姚铁梅心里也不舒服。
但是,姚铁梅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因为她身份尴尬。
万一被别人扣上她惦记丈夫原配的家产,那她之前苦心经营的形象,就全毁了。
还不如等许秀丽真的把房子霸占,她再出手。
也不用多做什么,只需要跟丈夫吹吹枕边风,就能心想事成。
毕竟类似这样的事,她之前也成功过。
现在,姚铁梅苦恼的是,应该怎么跟丈夫开口,才能顺利地让他回去找两个老的。
两个儿子,总得一碗水端平吧?
一下班,姚铁梅就迫不及待地离开办公室。
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被门卫大爷叫住。
“铁梅同志,这里有周工的一封信,你帮忙给带回去吧。”
姚铁梅上前,正准备把信拿过来的时候,旁边另外一个人问:“周工的信?是不是西北那边的大学寄过来的?年前,周工给那边的大学教授写了封信,询问一些技术问题,但是一直等到现在都没有得到答复。”
门卫大爷看了一下寄件的地址,跟那人说:“不是西北寄过来的,是部队寄过来的。”
“部队?”
姚铁梅瞬间想到些什么,伸手就把信拿过来,骑车匆匆离开。
有人对着她的背影,小声议论——
“听说周工跟前面那个女人的儿子,在南边当兵,可能是那个儿子寄过来的。”
“应该是的,我听说那孩子结婚了。”
“啊?儿子结婚了,周工好像没有给大家发喜糖吧?”
“你想屁吃呢?还给你发喜糖,铁梅能乐意?”
姚铁梅回家后,第一时间把信打开。
她也是疑惑了一路,按理说,周朗以前根本不会回信。
怎么这次回信了?
结了婚之后,怎么不一样?
姚铁梅正准备把信打开,她儿子周安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把书包往沙发上扔,“妈,我好饿,你做饭了吗?”
姚铁梅把信揣口袋里,“今天放学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学校有领导来检查,所以早放了。我爸今天又加班吗?”
“应该不会,你先去做作业,妈马上去做饭。”
姚铁梅淘好米,放在煤炉子上,往外看了一眼,儿子已经提着书包回房间写作业,她这才把口袋里的信拿出来。
只看了三行,姚铁梅就暴跳如雷。
“什么狗东西!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他妈算哪根葱!小贱人!贱人!”气急败坏的姚铁梅,口无遮拦。
“妈……你怎么了?”周安怯怯的声音传来。
姚铁梅回头发现儿子竟然站在厨房,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她。
姚铁梅努力地让扭曲的五官恢复原位,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安,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写作业吗?”
说完,姚铁梅也才注意到,周景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他站在门口,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