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陕西之地的孙传庭,更倾向于采用明初时就已经存在的老办法——军屯制度,以此来逐步提升明军的整体实力。
至于其他诸如官吏一体化、陕西大规模移民、驿站改革以及皇家公司入驻等诸多改革项目,孙传庭的态度则显得相对冷淡。
他对此类事务的反应不仅不够积极主动,甚至还流露出些许敷衍了事、得过且过的意味。
在他看来,这些改革措施或许过于激进冒险,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
因此,面对这样的局面,孙传庭选择了谨慎行事,坚守自己认为更为稳妥可靠的方式方法。
孙传庭面沉似水,目光如刀般直直地射向杨嗣昌和温体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他的声音冰冷而又充满嘲讽:“方才我等在御前与皇上据理力争之时,你们二人竟然还能看似义正言辞地与我们站在同一阵线,苦口婆心地劝阻皇上切勿意气用事,以免毁掉如今这来之不易的稳定局势。那时,我认为咱们皆是志同道合之人。”
说到此处,孙传庭冷哼一声,语气愈发严厉起来:“然而,此时此刻再看,原来你们不过就是那随风倒的墙头草罢了!一旦皇上态度依旧强硬,不肯听从劝谏,你们二人必定会毫不犹豫地改变立场,谄媚迎合,任由皇上犯下弥天大错却不加阻止!像你们这般惺惺作态之徒,哪里还有半分身为大臣应有的风骨和气节?简直就是不折不扣的奸佞小人,与那外头靠色相取悦他人的兔儿相公毫无二致!”
孙传庭这番话语可谓毫不留情,已然不仅仅局限于政见上的分歧,更是上升到了对对方人格的猛烈抨击。
在明朝时期,官员们存在着一种普遍的弊病,他们往往无法就具体事务进行客观理性地讨论与处理。一旦出现意见分歧,便会将问题肆意放大,并毫不留情地给对手贴上党争的标签,甚至恶意攻击对方的私人品德存在缺陷。
此时,年事已高的温体仁凭借其深厚的涵养功夫,尚能勉强克制住内心的愤怒,不至于让情绪轻易地表露于面容之上。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年轻气盛的杨嗣昌。这位自视甚高且颇具才能之人,在面对如此局面时却难以按捺心中的怒火。毕竟,若论及圣上的恩宠,他自信绝不逊色于眼前这位来自山西的吝啬老抠。
只见杨嗣昌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子,毫无顾忌地直接呼喊出孙传庭的全名。他怒目圆睁,声色俱厉地质问道。
“孙传庭,孙匹夫!你少得意忘形,以为这里是你的陕西巡抚衙门吗?
你莫要在此处喋喋不休地谩骂他人了!难道只有你才称得上是忠臣、能臣、贤臣吗?
莫非在座的诸位皆是奸诈谄媚之徒不成?
你口口声声指责我和温大人如同家奴一般,那么请问你自己又是何等人物呢?
大家同为享受朝廷俸禄、肩负为君主排忧解难重任的臣子,如今皇上正面临诸多忧虑未解之事,而你非但未能同心协力共克时艰,反而在此挑起内部纷争,究竟所为何故?”
“哼,休要再说那些毫无用处的废话!我孙某人向来眼睛里容不下半粒沙子,一是一,二便是二,绝不含糊!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我总算是彻底看清楚你们两个人的丑恶嘴脸了!
倘若日后皇上再有那种令上天愤怒、让百姓怨恨的行径,你们两个绝对逃脱不掉怂恿和教唆的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