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要让这些铳炮能够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同时还要保证它们不会因为过热而损坏,就需要掌握好射击节奏。每次射击之后都要等一段时间再射击下一次,让火炮有足够的时间散热。这个时间不能太长也不能太短,太长了影响战斗效率,太短了容易导致火炮过热。只有掌握好了这个节奏,才能让火炮保持最佳状态,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用湿布擦拭降温已经属于不得已而为之。
然而,对于那些质量较差的铳炮来说,这种降温方式可能会带来一些问题。由于制造工艺不精或者材料质量不佳,这些铳炮在受热膨胀后,如果突然遇冷收缩,很可能会出现裂缝甚至直接炸裂报废。
对于虎蹲炮而言,它可以采用湿布擦拭的方法来快速降温,但佛朗机炮和鸟铳则只能依靠自然冷却。这是因为它们的结构较为复杂,湿布擦拭可能会对其内部造成损害。
当然,佛朗机炮和鸟铳是工部军器局造,是最大的原因。
十月的辽东大地,天气寒冷,寒风凛冽。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位于十里铺的战场却显得格外宁静。尽管刚才经历了一场激烈的铳炮轰鸣,但此时的空气中仍弥漫着呛人的硝烟味。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原本应该充斥着血腥气息的战场上,却丝毫嗅不到一丝人血的腥臊味。
或许是由于气温过低,使得刚刚流出的鲜血还未来得及散发出浓烈的腥味,便已迅速凝结冻结。在这冰冷的环境中,不仅鲜血被冻结成冰,就连其中所蕴含的血腥味也仿佛被一同冰封。
好在这耀州二十里铺离海边不远,海风呼啸,季风很强,一阵寒风凛冽地刮过。
风卷残云般将战场上弥漫的硝烟吹散开来,使得明军的视野一下子就变得清晰了起来。
此时,营门外进入五十步距离的金兵辅兵和一些弓箭手,有十几个人被突如其来的火力打翻在地。
这些人身上鲜血淋漓,仿佛被染成了红色的画布,让人难以分辨出原本军服的颜色。
他们早已丢掉了手中的兵器,在地上翻滚不停,发出凄厉的惨叫。
鸟铳等火器所发射的铅丸最为恶毒,虽然一时之间不会命中要害,但足以让人痛苦不堪,无法医治,最终只能慢慢死去。
一般来说,如果铅丸击中四肢,尚有一线生机;但如果铅丸击中躯干,那么就只能等待死亡降临。
明军手中的鸟铳,其性能可谓是相当之优良。若是能够将其保养得宜,那么当距离在四十至五十步之间时,亦即是射程约为三四十米之际,这种武器对于那些身上并无盔甲、或是棉甲之中未镶嵌铁片内衬的建奴辅兵而言,有着极大的杀伤力。然而,对于身处最前排、身披双重重甲的死兵们,却并未产生太大的影响。
努尔哈赤在崛起之初,便对铠甲给予了高度的关注与重视。他聚集了建州部众,并借助于东北地区的露天矿场,积极铸造建州女真的重甲。因此,鸟铳对于马甲或步甲以上级别的女真官兵,实际上毫无作用可言。唯有虎蹲炮以及佛朗机炮,才能对这些身着重甲的女真士兵构成严重威胁并造成重大伤亡。
但是,明军这边的鸟铳质量着实令人担忧。火铳手在射击时,总是会下意识地让自己的身体远离鸟铳,避免走火带来的伤害。如此一来,第二轮射击尽管是针对金兵中的辅兵,但实际效果也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