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连年干旱,气候异常寒冷。
三岔河水位已经不足以驮负大船,据探子来报,上游多处河段已经有浮冰,现在是十月,战事越往后,三岔河会快速结冰,到时候,他们水师就出不来了,就成了建奴砧板上的一块肉。
水师中的佛郎机雇佣兵公沙的西劳,也说,西式战舰进入狭窄,水文不明的河道,不能发挥隼炮的攻击力,还容易受到两岸敌军的伏击。”
“可恶!这些理由都是借口!”
刘兴治怒不可遏地拍着桌子,“本将不管那么多,只要他们能打胜仗就行!如果不能打胜仗,那就是他们无能!”
“可是登莱水师并不归我们辽南管辖啊!那位参将张焘属于西学派,而且还是总督袁大人的亲信。
他觉得最妥当的办法就是,先将敌人引至海岸线附近,然后利用炮火对其进行全面覆盖打击。
如今这一仗,天时、地利都不在我们jūn_duì 这边,所以张焘参将认为等待时机才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前锋刘将军不愿听取他的意见,他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在娘娘宫入海口等待接应将军。
他已经派人将情况报告给总兵和总督大人了。”
刘兴治听完后,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接着转头对身边的裨将说:“这些所谓的技术型官员所说的话,简直和那些佛郎机洋鬼子一个样,总是让人听得云里雾里的,完全搞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这不就是胆小怕事,不敢上前迎战嘛,何必还要找那么多看似高深莫测的借口呢?
打仗还是要靠我们陆地上的jūn_duì 才行,这些只会开船的水手们,就只配给我们敲敲边鼓罢了。”
“没想到那张焘竟然还煞有介事地指挥起我们该如何作战了?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他以为自己是谁呀?
他不就是因为被徐光启徐大人派到香山镜澳那边,负责采购红衣大炮,并请了一些佛郎机人来担任火器教官吗?
结果一回来就当上了水师参将,这不是开玩笑嘛!
现在陛下放开了海禁,天津和登莱一带到处都是荷兰红毛鬼,扔块砖头都能砸到一个吱哇乱叫的红毛。他们带来了各种西洋火器,只要给钱都能买到。
不过火器管控马上就实施了,还是抓点紧。
等我找机会向那些红毛鬼学学,买些更厉害的火器,再雇几个红毛鬼做随从,然后去京城面见圣上。这样一来,我岂不是也可以回来当总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