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边的温体仁心头好似闪过了一万头南美洲特有的食草动物——羊驼。
温体仁要是知道双标狗这个词,他肯定在心里暗骂崇祯皇帝是双标狗。
搁他这里就是温爱卿,先让他说出心中想法趟雷;搁杨嗣昌这里就是更亲切的文弱,还直接告诉了他问题的答案。
这杨嗣昌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吗?
除非他杨嗣昌是个傻子,或者是个不愿意说胡话的清流直臣,他肯定会顺着崇祯皇帝的话说。
果然,温体仁听见杨嗣昌义正言辞地回答道。
“陛下,臣以为这是狭路相逢勇者胜,是到了不能退缩的时候。
魏忠贤魏厂公不但不能从江南撤走,还要再从京城抽调人手去助魏厂公一臂之力。
面对这样陡然而起,背后有人推波助澜的局面,必须针尖对麦芒,杀一儆百。
江南承平日久,江南士绅享尽了富贵荣华,太平盛世。
他们产生了错觉,以为这是他们应得的。
丝毫不认为这是君父,也就是陛下您在为他们扛住了东北西北西南的苦难。
如果他们不愿清醒,陛下也是时候让他们变得清醒。”
“好,说得好!文弱的话就是朕想说的话。”
崇祯一拍身边的靠手,兴奋地说道。
一旁的温体仁听到这话,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他当然不是因为江南的局势而感到愤怒和棘手,而是对眼前这种君臣相得的局面深感不满。
尤其是看到杨嗣昌那副谄媚的模样,他更是觉得这人简直就是个不要脸的家伙。
在温体仁看来,杨嗣昌就是一个善于阿谀奉承、迎合皇帝心意的人,比他还会揣摩皇帝的心意,也比他温体仁更年轻。
杨嗣昌的那些言论虽然听起来义正言辞,但实际上不过是为了讨好皇帝而已。
而皇帝却偏偏吃这一套,被杨嗣昌的花言巧语所迷惑。
想到这里,温体仁心中暗暗咒骂着杨嗣昌。
他认为杨嗣昌的存在严重威胁到了自己的地位和利益。
“此时退一步就是在给江南的局势火上浇油,会让一些躲在后面的人,错误地以为朕担心江南乱套了,供应京城的漕粮就运不到京城,京城就会粮荒,朕这是退缩了,他们就会更猖狂。
可是他们忘了,以前江南是鱼米之乡,现在不是了,现在是蝉桑之乡。
江南早就不是咱朝廷主要粮食的供应区。
以前是江南熟,天下足。现在是湖广熟,天下足了。
所以,这江南只剩下钱了。
可朕目前来说短期内是不缺钱的,他们要挟不了朕。
朕这个商税是收定了,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挡不了。”
崇祯皇帝猛的坐直了身子,双手撑着扶手,眼神坚定地看着温杨两人,像是要通过他两人和江南的士绅直接对话。
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朕知道这条路不好走,但朕不能因为困难而退缩。
朕要让那些躲在背后的人知道,朕不会被他们的威胁所左右。
朕要让他们明白,朕有足够的决心和力量来推行这项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