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欺之以方,只要对方一副正气凛然,为生民立命的模样,这两个君子就很容易把对方当成自己人。”
魏忠贤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他略显浑浊的眼神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似乎对这种行为早已洞悉于心。
“也就是两个走不出来,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可怜虫。杂家觉得皇爷肯定也会这么说他们俩。”
魏忠贤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他深知皇帝对这类道学家的看法,也明白他们俩在朝廷权力斗争中的地位。
无非就是斗争双方可以随意使用的刀而已。
“哼,他们这些人也就这点本事,咱家如今得了皇爷的命令,有了尚方宝剑和王命旗牌,手里直接能掌握的部下就有七八千人。
他们要是狗急跳墙,不闹出个几万人规模的闹事,根本就奈何不了咱家。
就算是闹出几万人的抗税,咱皇爷也是知道孰是孰非的。
到时候就算咱家吃了挂落,那些江南士绅也别想好过。”
魏忠贤眼中闪过一丝自信与得意,他相信自己手中的权力足以应对任何挑战,也抱着两败俱伤、鱼死网破的打算。
“厂公说的是,只是属下想问一下。
那些文官的通风报信的信使,还有信鸽,咱们这边派人拦截吗?”
李朝钦小心翼翼地问道。
“拦什么?为什么要拦着?”
魏忠贤反问一句,他的目光锐利如刀,让李朝钦不禁心头一颤,怀疑自己哪里说错了,应该没有说错啊。
“厂公,江南的士绅一旦知道厂公要到江南收商税的消息,必定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属下担心厂公到时候会面对更棘手的情况,咱们也打不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听到李朝钦的担忧,厂公却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
“嘿嘿,咱家可不这么想。
咱家这次就是要光明正大地去,敲锣打鼓地去,要的就是让整个南直隶都知道这个消息。
要的就是让他们把所有的手段,所有的实力都使出来。
咱家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好好称一称他们的斤两。”
接着,他目光锐利地看向李朝钦,下令道。
“还有,立刻派出信使,就走驿站快马,四百里加急送到应天巡抚衙门和南京镇守太监、苏州织造府等藩臬司道各衙门那里。
告诉他们,咱家即将前往江南,目的是清查历年欠的商税。
记住,是商税,不是田税,让他们做好接待工作,并保证沿途的安全。”
说到这里,厂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哼,这些江南士绅虽然势力庞大,但咱家觉得,皇爷说的一句话非常正确——这些人势力很大,同时势力又不大。”
“这句话很难理解是吗?”
魏忠贤冷笑一声。
“在咱家看来,不能理解。
这些膏满肠肥,比咱家还能贪财,还要家财万贯的江南士绅,实际上是一群吃软怕硬的软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