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旁边一个小黄门过来,看他可怜,劝他道:“阮大人,皇爷一时半会怕是不能接见您了。
看看这毒日头,你这一脸油汗的,您要不先去旁边那棵大树下乘个凉吧?
要不然您就是等到陛下召见,面圣的时候,也是一身狼狈样,怕是不好吧?”
小黄门这些话有理有据有节,可谓是一片好心,没有收到好处的好心。
可阮大铖心中冷笑一声,狼心狗肺地拒绝了这个好心的小黄门。
心想:“我阮某人可是要当内阁辅臣,嗯,不对,是当军机处大臣的人,怎么能轻易离开呢?”
于是,他继续坚定地匍匐在原地,等待着皇帝的召见。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太阳越来越毒,气温越来越高。
阮大铖开始有些吃不消了,但他还是咬牙坚持着。
他觉得皇帝可能是事务繁忙,暂时忘记了他。
但他相信,只要自己表现出足够的忠诚和耐心,皇帝一定会注意到他的。
阮大铖以五体投地的姿态,穿着正四品的绣着云雁的官服,就那样匍匐在滚烫的青石板上,已经有一个时辰了。
夏日的阳光早已将青石板的地面炙烤得如铁板烧一般。阮大铖的皮肤被烫得通红,汗水不断地流淌下来,仿佛整个人都要融化了似的。
晒晕的阮大铖被抬进军机处的样子,是这样式的。
此时的阮大铖,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他那身挺括的掺着亚麻的绸布官服紧紧地贴在身上,显得十分狼狈。
这件官服可是阮大铖特意请会苏样的裁缝精心制作的,就连四季常服也是换着法儿来,尽显其奢华。
毕竟,他来自南直隶桐城,家中富裕,根本不缺这点小钱。
此刻的他脸色苍白如纸,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是中暑后才刚刚苏醒过来。
经过太医的一番诊治,阮大铖总算是缓过劲儿来了。
不过,他并没有像其他病人那样需要别人多说什么,也没有刚苏醒时那种犯迷糊的状态。
相反,当他看到眼前的崇祯皇帝时,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福至心灵,就是那四个字。
因为他看到了崇祯皇帝关切的眼神。
阮大铖随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崇祯的龙腿,哇哇大哭起来。
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陛下啊!微臣今日终于得以见到您的天颜,真是皇恩浩荡啊!呜呜呜……”
阮大铖一边哭着,一边用手擦去眼角的泪水,哽咽着说道。
他的声音充满了委屈和不甘,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倾诉给这位至高无上的皇帝听。
崇祯皇帝被阮大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他低头看着脚下的阮大铖,眉头微皱,心中暗自嘀咕:“这个阮大铖,怎么如此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