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伴所说的婊子,是特指某些没有一点公德心,只知道维护自己的私利,表面上却装出一副为国为民的恶心样子的人。
这样的所谓士绅大夫可不局限于东林党,任何党派里都会有这种败类。
只是东林党的人数众多,人一多比例就大,所以这类婊子特别多,特别突出罢了。
你觉得朕说得对不对?魏大伴。\"
“皇爷圣明啊。说得都是老奴的心里话。”
魏忠贤的老脸上一朵菊花盛开,旁边的温体仁、杨嗣昌、田尔耕之流也是面色如常,不过眼睛中却都是笑意。
崇祯这番解释简直是火上浇油,还不如不解释呢。
他一开口就是天雷滚滚,婊子婊子的叫个不停,每一句话都离不开婊子二字。
天下共主,堂堂皇帝竟然口吐脏言,如此粗鲁之语,着实令两位博学多才的大臣难以回应。
而且听皇上所言之意,似乎对魏忠贤毫无怪罪之意。这般毫不掩饰地袒护,使得两位东林党官员心生怨愤,同时也觉得自己在军机处以及皇帝身边的地位略显单薄,仿佛被他人排斥。
事实上,这不过是他们多虑了。
回顾一下军机处的诸位大臣,暂且不提那些在外地挂职的孙承宗、袁可立等边关重臣,单单是在京城担任实际职务的军机大臣们,如李邦华、侯恂、倪元璐等人皆为东林党人,占据了军机处的大半席位。
而余下的杨嗣昌、温体仁才属于帝党,哦不,温体仁乃是孤臣,应视为无党派人士。
由此可见,东林党依旧是军机处的多数派。
然而,每当商讨重大事宜时,崇祯皇帝却总是偏爱召集帝党成员与内廷的宦官们,召开军机处扩大化会议。
这样一来,侯恂和倪元璐便产生了一种“人少被人欺”的错觉。
倪元璐深知,能让皇帝亲自开口解释,已经算是对他们二人的歉意和让步了。
然而,他心中仍有一丝不平,可怜兮兮地说道:“陛下,臣也是南方人啊。这南方婊子实在是……”
“好了,好了!不必再计较这些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倪爱卿你问心无愧,一片赤诚之心对待朕,你我君臣之间心怀坦荡,犹如砥石一般坚固。
因此,无需再去计较那些无意之语。
倘若日后东林党内你的同年、同乡或座师,以各种借口请求你前来劝谏朕,要求停止向东南地区征收商税,并给予当地士绅应有的体面与尊严。
届时,你只需一概不理会即可。
若被逼问得紧了,便将一切责任都推到朕身上,让他们那群婊子直接来与朕求情便是。
且看朕如何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敲打这群婊子一番!”
说到最后,崇祯皇帝情绪愈发激动,“婊子”二字再次脱口而出。
侯恂和倪元璐对视一眼后,脸上露出苦笑。
他们知道崇祯皇帝的个性比较随意,但大明王朝是个讲究人际关系的社会,他们无法像皇帝一样自由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