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前朝的老臣,总是骨子里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这句话在田娃这里,就是曹公公没有魏公公年纪大,而且魏公公伺候过先帝。
“巧了不是,这也是杂家想问曹公公的事情。
就如曹公公所说,杂家到底是前朝老臣,皇爷分个亲疏远近,曹公公犯了大错,回来还是委以重任,这是人之常情。
杂家知道紧守本分,守住初心,从头开始,一心忠于皇爷就是。
只是曹公公可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按说杂家这个秉笔太监,也是要听您的话。
为何也被拒之门外?”
“哼,魏公公是明知故问。
不记得本朝曹吉祥的故事吗?
还是你有意装傻充楞,意欲害杂家于不仁不义之地。
杂家如今是领兵在外,统帅着一万两千的勇卫营,自然要懂得避嫌的道理。
而今奉诏进宫护驾,到了这大明门,自然是需要通传等候的。
杂家问心无愧,又是府邸老人,纵使有些过错,皇爷却是知我心意,知道咱家都是一片公心。
倒是你这个东厂副提督,还是操心操心自家的事情。
厂卫厂卫,天天吓人管用,别的本事没见涨,倒是失了天启时期,百官为之变色的威风。
今天的事情,如此荒唐,你们敢说一点不知道。
竟然让七个疯子直直闯进了皇极殿,惊了圣驾。
不,不是惊了圣驾,是差点发生不忍言之事。
要不是皇爷是真龙在身,神力护体,又是天启朝的故事也是说不定。
到时候别说是咱家,就是你和田尔耕,就是那诛九族的下场。
你们这些厂卫吃这碗饭的,先斩后奏,皇权特许,那诏狱难道就是摆设不成?
现今你们竟是丝毫不知情,似乎说不过去。
要是皇爷真有一个三长两短,不,不用个三长两短,就是一般受了惊吓。
咱这些人中,你和田尔耕也是罪责最大。
大家都知道方公公是暗中贴身保护皇爷的,他虽是正牌东厂厂公,却是关系不大。
天下人谁不知道,这东厂还是你魏公公说的算。
只是今天方正化方公公为何会离开皇宫,去那东厂当值?
你魏厂公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么长一段话,听得田娃是吃了一个好大的瓜。
以前他在戏文里了解的太监公公,都是奸猾之徒,动不动就要冒坏水害人,现在听来却是高深了许多,有点为皇帝陛下事事考虑的意思。
这时候一个粗豪的声音,或者说是假装粗豪的声音响起。
“哎哎哎,曹公公,曹公公,您老可嘴下留情。
谁不知道俺们这些前朝旧臣,一直要托庇于您老的羽翼之下。
您是我的亲爹啊。
卑职从见面到现在,可是一点也没有得罪你啊。
俺们锦衣卫那是监视百官,缉捕捉拿逆反图谋不轨之徒,哪能监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