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孤再说一遍,外面百姓死活,这与孤有何干系?
孤只是一个闲散的王爷。
这忧国忧民的大事情,要的是朝廷,要的是圣上操心。”
说到这里,站起身的亲王朱宜槵,居高临下俯视孙传庭。
那种视角带来的优越感,让这位王爷觉得他能把孙传庭踩到脚底下。
对,就是这种感觉,刚才被一介巡抚逼得口不能言,耳不能听,惶惶然不知所为。
实在是太丢分了。
秦王朱宜槵一脸冷笑,接着说道。
“那更是你这个牧民之官,一省主官的事情。
孤还是那句话。
你要是有这闲工夫,不如找你手下的三司布政使司,按察司和都指挥使司的官员商量。
能指挥得动三司官员,这可是别的巡抚没有的特权。
以往巡抚是都察院的,是兵部的,是京官。
对三司有监督钳制的作用,却不是三司的直属上级。
现在到了孙巡抚你这里,就如你孙巡抚说的那样,就都变了。
能军政监察三权,一把抓的巡抚,就从你这个陕西巡抚起。
孤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这马政所谓的流失草场,孤一概不知。
孤就知道王府里一些管事校尉,是有一些购买私田的行为。
可这都是你情我愿的行为,并不违背朝廷律令。”
孙传庭还是不急。
“那亲王殿下,今日是给不了下官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孤给你个屁的解释!
孙传庭!
别给脸不要脸。
不就是想让孤给你掏银子,掏粮食吗?
你若是低声下气,与孤苦苦哀告。
孤说不定会捐个几千两银子,几百担粮食。
可你一副兴师问罪,趾高气扬的态度。
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孤太祖血脉,正经皇亲,可受不得你一个三品文官的腌臜气。
孤在这里陪你说这么多话,就是很给你面子。
你这样言语冲撞亲王,藐视亲王权威。
搁在天启之前,说什么也要让你削职为民。”
“可惜现在是崇祯年间。”
“呃,那又如何?
孤没有逾制,你也不能奈何孤,皇帝也不能奈何孤!”
最后一句话,亲王朱宜槵是嘶哑着嗓子喊出来的。
秦王话音一落,孙传庭长身而起,整理一下官袍。
对着秦王朱宜槵微微欠身,竟是不拜。
这一举动看得一旁的王府总管太监,眼皮子是直跳。
不过比之之前的直呼亲王名讳,也不算太失礼。
“看来亲王殿下是不想,好好听下官说话了?”
“哼!孙传庭,趁孤还没有震怒之前,赶紧滚。”
朱宜槵也是一样强硬。
“那好,下官告退。
等亲王冷静下来,下官再行拜访。”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