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娃端起了弩机,左手放在
他没有建奴神射手,那么多准备工作,也没有任何的犹豫。
简简单单就是三点一线,右手食指连续勾动三下。
三支夺命弩箭,在机括的作用下,蓄满了动能,唰唰唰三下射了出去。
不远处的纳塔还在有说有笑,用手势比划给自己的长官牛录额真。
纳塔杀死的第一个白杆兵,死的人不有趣,有趣的是旁边的年轻娃娃。
第一下纳塔故意戏弄田娃,恐怖阴鸷的眼神锁定了田娃。
到临发箭的时候,纳塔微调一下,却射中了旁边的老兵。
当纳塔看到,远处田娃脸上的不可置信和惊恐悲痛后,纳塔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
纳塔没有选择攻击第一排白杆兵,一方面是因为第一排白杆兵也有塔盾的防护,担心自己的破甲箭不能一击得中。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秀一秀自己的技法。
突然,纳塔发现,牛录额真大人,为什么不和自己说笑了?
大人的脸上由说说笑笑,变成了惊恐和不可置信,就像是刚才那年轻娃娃脸上的表情,一模一样的。
纳塔刚想开口说话,调侃大人会演戏。
结果纳塔发现自己,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支短箭已经穿透了他的喉咙,淬毒的毒箭,毒素以最快的速度侵蚀了他的身体。
这只是第一箭,第二箭,第三箭接踵而至,只不过都打在了他的铠甲上。
毒素使疼痛感降低,麻木感增多,纳塔很快不再困惑,自己不能说话,直接闭眼死了。
纳塔死得很干脆,没有老兵临死的剧痛。
就像昏睡了一样,如一棵朽木,扑通一声,栽倒在牛录额真的面前。
此时十丈以内,不止有田娃一支弩箭。
弩箭的声音更轻,也更隐蔽。
听不见弩箭的破空声,周围的八旗兵只能听到自己人不断倒下的声音。
护卫的战兵赶紧把,牛录额真团团护住。
白杆兵也是天生的丛林猎手,论射箭的手艺,和八旗兵算是各有千秋。
八旗兵接二连三倒下,白杆兵也不好过,不时有人死于重箭之下。
棉甲的防护聊胜于无,只有竖起塔盾才能遮护重箭的伤害。
这轮弓箭,弩箭对射之后,双方阵营里互有伤亡。
白杆兵的锥形方阵,还在稳步前进。
对面的牛录额真却是陷入了,两难境地。
他是正红旗的牛录额真。
表面上听从不远处,还在指挥若定的多铎。实际上他一直记着,萨哈廉的话。
“你这奴才记住,你带的兵都是咱正红旗的。
看住多铎十五贝勒,不准把咱们的人带到危险境地。
这是大贝勒的命令,只准最多伤亡二十人。
多死一个人,我就把你家的包衣奴才都给别人。
让你婆娘和孩子,自己种地放羊去。”
这是对牛录额真最大的威胁。
让牛录额真时刻记得萨哈廉的话,就是这激烈的战场上,也忘不了自家主子爷的话。
现在牛录额真觉得,是时候决定了。
丝毫不知情的多铎,这边正指挥得欢呢。
年轻的少年以为,自己就是一个不世出的军事天才。
多铎认为的是,双方两轮试射,仅仅只是开胃菜,试探性攻击。
下一步多铎就打算,等正红旗战兵扔完,一轮铁骨朵短斧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