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魏忠贤表示狐疑的是,范永斗这老小子有这么好的心。
范永斗似乎看出了魏忠贤的想法,直接说道。
“厂公大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老朽不过是作为商人,临死前技痒难耐,忍不住提点一下。
唉,假如当今圣上早点继位,早点成立这大明皇家公司。
兴许俺范家也能入股,成为皇商也不是不可能的。”
魏忠贤仔细端详着范永斗,这老家伙还是一脸的安详。
魏忠贤 不死心,还是想看看这个老头,还有什么后招。
“李朝钦,把那个唱大戏的范家少年给杀了吧。
杂家听他唱戏听得心烦了。”
“喏。”
李朝钦按住腰间的雁翎刀,冲着范毓宾疾步而来。
转瞬间就来到范毓宾的面前。
钢刀举过头顶的时候,寒芒折射到范毓宾的脸上。
生死时刻,范毓宾惊醒,再也端不住装疯卖傻的架势。
他大喊大叫着,脸上再也没有痴傻的神情。
“不,不不,别杀我。
戏书上不是说了吗?
只要装疯卖傻,仇家都不会杀的······”。
可惜李朝钦手中的钢刀,不答应他的请求。
钢刀斜着滑下,范毓宾的声音戛然而止。
李朝钦感觉不放心,怕没有死透。
又是斜着撩了一刀,趁着范毓宾身子没倒下的空当,补全了一个打叉号。
扑通一声,这回范毓宾是真死了,死得挺轻松自在。
魏忠贤回头看着,躺在地上还在抽搐流血的范毓宾,说了一句话。
“傻孩子,你都说了那是戏文上说的东西,怎么能当真呢?”
魏忠贤又看向范永斗,亲孙子就死在自己面前。
这老家伙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这就是你精心调教的长房长孙?
怎么是这副天真可爱的德行?”
“唉,让厂公大人见笑了。
言传身教的再多,也不上自己去经历。
我这孙儿已经是不错了,临死之前还有这番急智。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乎?
若是有机会,我这孙儿,老朽自然会拼尽全力,将他送出去。
厂公大人只会说别人,也不想想自个儿。
若不是当今圣上心善,您那宝贝侄儿魏良卿能躲得了这伸头一刀,还能在肃宁县安稳种地······”
“你闭嘴!”
魏忠贤没忍住,他本想好好和范永斗盘盘道,见识见识这个商界上,皇爷也忌惮的人物。
没想到这老头真是觉得死定了,说话一个劲戳他的肺管子。
现在就只想这老头死了。
但魏忠贤听着范永斗的话里有话,又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
他的脑子里疯狂回想,自己这次行动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以雷霆之势,泰山压顶之势,汇集多方力量,去碾压一个晋商团体。
若是还会出什么纰漏,甚至功败垂成的话,那皇爷那里不用多说。
魏忠贤就地自尽,以谢皇恩就是。
范永斗和范毓宾都在这里,范三拔在张家口堡,都是瓮中之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