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愚不可及!
“把你那工作日志,拿出来给杂家看看。”
王童不及多想,慌忙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厚厚的小本子。
双手举过头,递给了魏忠贤。
此时王童还是跪在地上,许是魏厂公急于看日志上的内容,忘了叫他王童起身。
王童就那样低头跪着,耳边响起沙沙沙的翻书声。
“嗯不错,不错,果然写得很有见地。
你是知道皇爷以后,想要什么样的情报特务组织的。
制度体系,纪律严明,权责清晰。
啧啧啧,倒是不能小瞧杂家,手下的这帮兔崽子。
你写的,都是杂家想说的呢。
对晋商在张家口尾大难制的原因。
还有晋商和各地墩堡下级军官的勾连,你都有很详细的记叙,也有自己的见解。
精彩,相当精彩。”
听着魏忠贤一直夸奖个不停,聪明的王童觉得,是时候自己谦虚两句了。
他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体一麻。
接着就是心口一凉,再接着就是以前从未体验过的剧痛,从心口传遍全身。
他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只来得及抬头,看一眼魏忠贤和身边的王英。
因为他知道,自己中刀了,杀他的只有这两人。
映入王童眼帘的魏忠贤。
还是那副惊喜夸赞的模样。
只是手中没了他的日志,多了一把正在滴血的匕首。
厂公大人没有看他,就看着手中的匕首,喃喃说道。
“唉,多长时间没有亲自杀人了,手生了。
一刀下去,这人竟然还有气。
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王英呢,低着头,没有不理睬人。
好歹给临死的王童做了一句解释,让他没有做一个糊涂鬼。
“嘿嘿嘿,王童,抱歉了哈。
哥哥是答应你救出范玉芝,可没答应你不告诉厂公大人。
厂公垂询我什么事情,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巧了不是,厂公问我的,就是你的事情。
放心,那个范玉芝,哥哥会很快给你送过去的。
黄泉路上不孤单,也算是全了咱兄弟的情分。”
扑通一声,王童到底是一句话没说,就倒毙地上。
倒毙的尸体,溅起的灰尘呛了一下魏忠贤。
魏忠贤拿着手帕捂住口鼻,咳嗽两声,一脸嫌恶地将那本日子,扔给了后面的李朝钦。
“这小子,真是死有余辜。
毛还没有长齐,寸功未立就敢有私心,杂家不杀你杀谁。
李朝钦将这本日志归档,以后可以做厂卫潜伏的参考教材。
也可以送交司礼监一份。
一码归一码,这小子的日志,写得确实挺好的。
有做新一代特务的天赋。
没白费了杂家,教导那么多日子。”
说完话的魏忠贤,又指着王童的尸体,告诫众人。
“都看见了吗?
这就是当奴婢的私心太重,应得的下场。
都记住,当奴婢的,聪明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忠心,对皇爷的忠心。
这王童执行个任务,还三心二意,想七想八的。
纯纯的蠢货,那点小聪明不值一提。
杂家手下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
好了,不提他了。
把这碍眼的尸体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