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舟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紧张的看着余可。“什么意思……”
厉寒舟有些慌了。“你是不是生我气了?还是被我爷爷气到了?早知道就不回来了……我们可以离开海城,明天就走……”
他有些着急。
余可摇了摇头。“你别急,我不是那个意思,今天刘正明说的也对,你爷爷已经没多长时间可以折腾了,你要不要先假装顺从他,等一切都结束……”
“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厉寒舟用力把余可抱在怀里,呼吸起伏有些剧烈。
他不允许余可这么说。
不允许余可嘴里说出离婚两个字。
绝对不可以。
“我就是跟你商量,你别生气……你要是不同意,我们就再想别的办法,大不了我先同意你爷爷带阳阳去做亲子鉴定。”余可小声安抚厉寒舟。
厉寒舟抱着余可的手越发收紧。“以后,不要再提离婚的事儿……”
他怕自己会发疯。
余可点了点头。“好……”
经历了那么多,有应激创伤的,从来都不只有余可一个。
厉寒舟经历了多次生死,在那么高压的环境下做卧底,他的应激情况和心理创伤远远比余可要严重的多。
只是,他表现的大大咧咧, 好像只要活着,什么事都都是小事。
可真的是小事吗?
他极度缺乏安全感,他拼命的在余可身上汲取安全感,所以当余可表现出一丁点想要离开他的念头,他都会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窒息与慌乱,他觉得自己会疯掉。
余可就像是他的药,他在黑暗中的救赎。
一旦失去余可,他不确定自己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就像在山城的这两年,如果不是他一直躺在医院,如果不是他知道余可一切都好。
他怕是真的会疯掉的。
“粑粑,麻麻。”阳阳站在桌前,拍着桌子,将涂鸦的画拿了起来,乱七八糟一团,看不出画了什么,但他的声音,让厉寒舟的思绪暂时冷静了下来。
他只觉得身体有些麻木,那些受过伤的地方都在疼,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是麻木到让人发狂的疼。
全身的骨头,尤其是十指曾经断过的骨头,像是被蚂蚁啃食。
余可察觉到厉寒舟不对劲,紧张的伸手握住他的手指。
自从在山城重逢以来,厉寒舟每天都沉浸在重逢的喜悦里,余可从未在他身上见到今天的情绪……
是她说离婚刺激到他了吗?
为什么,余可会觉得有些心慌和害怕。
总觉得,厉寒舟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
“老婆……我饿了。”厉寒舟僵硬的笑了笑,冲余可撒娇。
余可有些心慌,但还是不动声色的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