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丘俭坐在上位,裴徽坐在了他的身边。
曹启,树机能,刘宏,乃至和峤等几个人正跪坐在了他们的身边。
不错,裴徽先前所说的大名士。
正是毋丘俭。
毋丘俭先后击败了鲜卑和高句丽,整个平州和幽州外,几乎已经找不出能威胁到大魏的敌人来了。
如肃慎那几个,隔着太远,实力又实在太弱,穷山恶水,完全没有半点进攻的价值。
而庙堂设立了云州,治过去拓跋,高句丽等势力的领地。
这个云州刺史部,其实挺空荡的,属下几乎没有城池,都是些哨岗,驿舍之类的,几乎虚设。
只有一个盛乐能作为他们的办事处。
治下几乎不存在百姓。
当然,云州刺史部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治理什么百姓,他们主要是监察这片领地,确保这里不会被新生势力所占据。
若是有不长眼的势力准备接手拓跋部的牧场,准备迁徙到这里进行放牧,那刺史部就会及时告知镇北军团,接下来就是反击战役了。
等到日后幽州和平州治理强盛之后,或许庙堂就可以将手伸向这云州了。
做好了这些,毋丘俭也就没有了其余要做的什么大事。
他将一部分的平州人带到了冀州。
平州的胡人比例实在是太严重了,毕竟平州原先的百姓数量就很少,而幽州也不遑多让,故而,冀州成了一个不错的选择。
冀州的人口算是比较多的,能跟兖豫等几个核心大州比一比人口。
那些胡人放在冀州,就真的是如同将盐丢进海里,掀不起任何的涟漪。
裴徽对大司马的想法当然是非常赞成的,同时,他很希望大司马能亲自前来冀州,能在当地士人面前露个脸。
毋丘俭也是给足了裴徽面子,亲自前来。
结果赶来的第一天,就碰到典事府将某位诸侯王给抓了起来
实际上,曹启是有人暗中保护盯梢的。
奈何,那日他在酒楼的时候,他的言语被当地典事府所听到,随即就火速请他们喝茶。
暗中保护的那一批人无奈出面,才将他们给弄了出来。
但是,这件事也是藏不住了,这几个人也是被直接带到了毋丘俭的面前。
曹启只是摇头叹息。
这谁能想到呢??
自己堂堂一个诸侯王,当今皇帝的亲弟弟,竟被典事府给抓喽!
裴徽笑呵呵的看向了毋丘俭,“若非大司马,我尚且都不知道大王前来冀州的事情呢。”
典事府是不必跟裴徽报告事情的但是毋丘俭却有这个资格。
论职位,他才是名副其实的百官之首,什么都能插一手。
他看着曹启,笑着问道:“大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又为何要在暗中诋毁陛下呢?”
曹启哭笑不得,赶忙解释道:“我只是碰到个能人,想要看看此人能否为我兄长所言,故而开口试探,谁能想到,这典事府的耳朵这么灵”
毋丘俭哦了一声,随即看向了曹启口中的贤人。
“和峤你父亲还好吗?”
和峤赶忙起身,态度非常的恭敬,眼神里几乎带着一丝狂热,“回大司马!我父亲还好,他常常念叨起您来”
和峤对毋丘俭非常的崇拜,因为,毋丘俭跟和峤的舅父是很好的朋友。
和峤的舅父,在过去还是有点小名声的没错,他舅父就是夏侯玄。
和峤非常的崇拜他的舅父,一直都想要做个像舅父那样的大名士,连带着对舅父过去的好友们,也是非常的尊崇。
毋丘俭显然是知道这个家伙的,只是笑了笑,随即对裴徽说道:“看来您这次的文会,还是引来了不少的人才啊。”
裴徽长叹了一声,“这次考核,冀州士子竟没一个能出头的,先前只是想着治理农桑事,安抚百姓,竟是轻视了教化,冀州先前名士辈出,如今在我的治下,却是沦落到要跟凉州一较高低的地步”
“凉州自古多名士,凉州还不屑于跟冀州相提并论呢!”
就听到一个狂生忽然开口。
曹启赶忙拽了一下树机能的手。
裴徽却笑了起来,他并不与此后生计较,“你说的对,是我口误。”
毋丘俭听着他的话,忽然说道:“过去与如今不同,当初各地刺史,如一州之长,治理地方,因地方的政绩而显赫,当下,刺史只是为陛下耳目,不该多参与治政之事。”
裴徽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他连忙说道:“是我的过错,我这就取缔此会。”
毋丘俭摇着头,“这召集文士,倒不算太过,只是这治理地方的事情,是郡守他们的差事,不是您的差事,也着实不该说什么在你的治下。”
“往后知道这个道理就可以了。”
“至于地方的具体治理,我会跟郡守们商谈,刺史不必太理会。”
裴徽顿时不敢再多言语。
毋丘俭随即便让曹启等人离开,在他离开之前,又告知裴徽,不许将曹启的身份告知任何人,若是泄露,就治裴徽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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